第75章 承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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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这并不丑陋，分明是很好看的痕迹。”徐长空看到了面前小跛子的窘迫与难堪，不知道是为了安慰他，还是真的不觉得撑裂的妊娠纹难看。

他带着卓阳的手附上妊娠纹，很有分寸的隔着卓阳的手心，身下的人没同意他就不会主动触摸。

“孕夫养育胚胎是一件辛苦又高尚的事，别觉得不好意思。这些痕迹是你付出过的证明，无论结局如何，你都曾饱含希望的认真过。”

“真......真的不丑吗？”卓阳脸色晦暗，唇上的血色也尽数退却，苍白的皮肤和单调的床单融为一体，几乎快要透明，就此消失不见。

“不丑，”徐长空摇摇头：“有没有人夸过你很好看？”

第一次见卓阳时徐长空就有些惊艳，像是凌冽寒冬里初升的朝阳，脆弱朦胧，却又带着新奇苍凉的美感。

卓阳在医院走廊里与他撞个满怀，尔后又站在窗台处回望他。阴暗莽苍的天色做陪衬，全世界只剩下卓阳一个人拥有色彩。

那时的徐长空就在想：“真好看啊，是我很喜欢的类型，只是有点可惜。”

他这人单身了这么多年，一心只扑医学，连恋爱的经历都没有，所以惊艳只能是惊艳，不会主动上前打招呼，更别提主动追求，盼望一段暧昧不清的关系开始。

他收留卓阳也是有私心的。

一方面是真的担心卓阳人生地不熟，不管他他就有可能死在这边。另一方面就是徐长空对卓阳很有好感，从几次相处下来发现卓阳的濡软的性格有缺陷，但缺陷下还是会让人喜欢。

“没有......”卓阳摇摇头。

大概是徐长空的安慰真的有效，卓阳恐慌害怕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只是脸色依然晦暗，看起来毫无生气：“没有人说我好看，止燃也说过我很难看。”

“你这都不好看，他是个瞎子吗？”徐长空有些意外，浅浅啧了一声：“你之前没跟我说他是个瞎子啊，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正常人，所以还举报他了，你早点说我就用别的方式解决。”

“不不不，不是瞎子。”卓阳有些急乱，匆忙摇头向徐长空解释，尔后噗嗤一笑，徐长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疏离和隔阂全在这一刻被打破，那份礼貌又生疏的避嫌渐趋消散，这一次是真正不再忌讳，拿彼此当自己的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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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光阴在指尖流转，徐长空和卓阳一起在国外度过了几个月，今年冬天就该是修学结束回国的时候。

“如果我进修时间到了，需要回国去，你会回去吗？”徐长空问卓阳。

这段时间的相处不算刻骨铭心，却也让人难以忘怀。

狭小逼仄的公寓房里，他们一同度过漫长夏天，这里没有空调，灼烫焦灼的空气在风中弥漫，烈日暴晒一天的房间闷热夺人。

躺着不动都会汗流浃背，只穿着一件单薄背心还会大汗淋漓。

卓阳坐在水盆边用冷水泡脚，听到徐长空的问话抬起头，额头的汗珠顺着脖颈滚落，将胸口的白色背心浸湿，线条分明的锁骨就这么暴露出来，胸口的红色小痣也因为汗水的原因愈发扎眼：“你要走了吗徐医生？”

面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与遗憾，但是没有继续开口，也没有哀求挽留。

徐长空凝视卓阳，看着汗珠在对方身上滚落，水盆里的水也泛着清凉的光泽。

于是他摇摇头：“现在还不走，但是早晚该回去的。”

一句话就让话题终结，徐长空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心虚，好像按着自己本来遵循的轨道回去是一件很对不起面前人的事。

气氛沉默下来就变得尴尬，徐长空有些慌乱，揉了揉鼻梁，又笑着转移话题：“不说这个，时间还早，我们趁机会多留下些回忆。一起去西海岸吧，你见过海吗？我带你去看海。”

“唔，没有。”卓阳摇头。

他怀着新奇又不安的心情见到了大海，这是从来没有见过，韩止燃也不屑于带他去看的。

凉爽的海水扑打在脚背上，带着咸味的海风扑面而来，驱散了夏季的炎热，也和焦躁烦热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旁有嬉笑打闹的年轻人将海水扬起，泼打在同伴身上，徐长空学着他们的样子泼了卓阳，卓阳就也下意识回应。

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从来没有主动的与人打闹在一起，而不是下意识躲躲闪闪。

徐长空对卓阳的人格塑造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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