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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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止燃对卓阳的桎梏可以说是周密又严谨，他控制着卓阳的吃穿住行，不允许他踏出门外，不允许他做各种事情，甚至连做过以后的清理都不允许。

从前连管都不舍的管卓阳，压根不在乎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如今却是事无巨细，恨不得面面俱到，将卓阳栓到指尖，彻底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你不爱我，我们没有感情的，放我走吧。”

他的强迫卓阳从来都不喜欢，所作所为在卓阳看来也并非照顾，只是为了让自己变成最初的样子，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记任何代价，什么也不管的爱他。

卓阳苦苦哀求，低下头半死不活求韩止燃放他走。

男人却冷漠又无情，犹豫都不带犹豫，直接按着他的脖颈，强行把人压在桌子一角：“我爱你，我们是有感情的。认了吧，离开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疼，疼，别碰我——”嗓音喑哑，像是被火焰燃烧过的枯木，稍微用力就会碎成灰烬。

卓阳手指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不习惯韩止燃这样对待他，每次做完小腹都会坠胀冷痛，想要跑去清洗，韩止燃却拦着他不让他洗。

怎么可能呢？

六年都没怀孕，最后生小面团也是个意外，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孩子。

那样丑陋又难看的妊娠纹，令人不忍直视，自己连看都不敢看，怎么能有第二次，怎么能再次经历胚胎脱落的痛苦。

“我不要你碰我，你从来不懂得尊重，从来没在意过我想要什么......”韩止燃要将他拉扯到欲`望当中，卓阳就将额头往桌子上撞，自虐似的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他不能辜负徐长空，不能辜负还在等他的人。

即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卓阳还是觉得徐长空一定会等他。

他那样温柔，那样体贴，那样正义，卓阳足够相信徐长空的用心。

这份心意让他倔强的坚持下来，哪怕韩止燃软硬兼施，卓阳都没有向他妥协一下。

“卓阳——”额头上突然附上来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掌，卓阳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在阻拦他，语气中有那么一瞬的紧张和关切，可是只有几秒，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仿佛都是错觉。

“别让我看到你有轻生的念头，也别让我看到你用不爱惜身体来威胁我。你不会想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他的语气狠戾，字字诛心，不带感情。

卓阳觉得胸口被剜开了一道口子，呼啸的冷风吹打进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刺痛锥心。

回到韩止燃身边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卓阳看着光阴在指尖打转，宁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他听到了韩止燃手下人和韩止燃对话，口口声声提及蒋冶和徐长空，卓阳疯了一样从房间冲出来，用身体撞在韩止燃身上，又被韩止燃钳制住手腕锁在怀里。

“你要做什么？我已经回来了，不能对徐医生动手，你可以不放过我，不能再伤害徐医生。”

韩止燃抓着卓阳的手腕，卓阳就低下头，用自己勉强能动的嘴咬在了韩止燃胳膊上，霎时间又是鲜血直流，汹涌殷红的血直往外冒。

“老板，这——”

一旁手下的人想要过来帮忙，韩止燃却摇摇头，带着卓阳后退两步：“由他去吧，不许阻拦。”

该的，咬的自己鲜血直流完全活该！甚至还不够，他的小跛子还是笨的很，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只会这样报复了。

如果换自己，可能早就拿起了刀，对着像自己一样的恶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卓阳，你真的就不为蒋冶求一次情吗？”韩止燃声音冷冷的。

等到怀里的人终于牙龈酸涩，嘴上失去力气，韩止燃才悲悯的低下了头：“你知不知道蒋冶为了你被打断了腿，像你一样跛了一只脚，连累了蒋家，现在已经被蒋家放逐，成为了弃子。”

“他护着你，销了你的身份，将你送出去，以为这样就可以护着你，让你一辈子都躲在外面，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他说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爱，你是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爱他的人。可你这副样子，连求情都不为他求情，你真的爱他吗？”

“我看是你骗了他对吧？用身体哄着他，跟他发生关系，说自己爱他，求他带你走对不对？”

“这样吧，你告诉蒋冶你不爱他，让他死心，我就放过蒋冶，顺带着不对徐长空出手怎么样？”

韩止燃高傲又蛮横，卓阳在他手心里就像漂亮又娇弱的玫瑰，已经被拔掉了刺，哪怕用劲全身力气也不能给予韩止燃伤害。

甚至韩止燃想过，哪怕卓阳浑身上下都是刺，他也要把他攥在手心，忍痛咬牙承受所有折磨，这样才能独享玫瑰的娇艳欲滴。

“你疯了，你疯了，我不爱他，我也不爱你。”卓阳摇头，眼眶和舌尖全是红色，一向寡淡浅白的唇也因为沾上了血迹而变得鲜红。

他被韩止燃带去了见蒋冶。

逼仄阴暗的出租屋里，男人坐在床边，不声不响对着窗户发呆。

周围的霉味和潮味都很严重，卫生间不时传来水管生锈拧不紧的滴答声，纷飞的麻雀落在窗台上梳理羽毛，将排泄物留在铁网上，而后扑扇着翅膀离开。

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吱呀声，蒋冶脊背微微颤抖，又很快恢复平静。

嗓音已经没了当初的挑衅和意气风发，只是沉沉的，因为干燥而有些沙哑，像是年老的枯朽干草：“韩止燃，我不会告诉你他去了哪里，你问不出来的。你的孩子到今天这一步，很可怜很遗憾，但也是你一手酿下的错。”

他的脸色清灰，下颌清瘦凌冽，有泛青的胡荏密布在下巴上，哪里还有当年的痞气和英俊。

“蒋先生......”卓阳弱弱开口。

只这一瞬，坐在那里的男人立马扭过了头，难以置信的目光顺着窗外的光线瞟过来，不偏不倚落在了卓阳身上。“你，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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