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畅谈 *

“跑不了，”赤月挣扎了两下被若无抓着的手，“你看我打也打不过你，法术对你也没用，速度还没你快。说真的，就算我想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何况我真的没打算跑，我还想交你这个朋友呢。”

若无将信将疑，思忖片刻后，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

赤月转了几圈手腕后，冲若无笑道：“为表示我的诚意，给你看看我的原形。”

他说完纵身一跃，化作一只蝙蝠绕着若无飞了一圈。

若无盯着他一脸震惊：“所以你其实是只蝙蝠？”

“是啊，我是个蝙蝠精。”赤月化回人形平静应道，“你怎么这个表情，你看不起蝙蝠？”

若无当然没有看不起蝙蝠，虽然被苗济仁灌输了很多凡人的教条，但自打他破土而出，在琨珑山与自然共存，众生平等的思想早已扎根在他心底深处。是以他如今与凡人同住，也依然不忍杀生，只食素食。

“当然没有。”若无脱口而出。

赤月：“那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

若无纳纳应道：“我没想过，我以为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赤月听了哈哈大笑：“这怎么可能。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

面对赤月的问题，若无脑中一片空白，自己是什么？

赤月又补充：“我知道很多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原形，有的觉得被人知道原形会被抓到弱点；有的只是单纯地耻于提及自己的原形，可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别人凭什么看得起你，你说是不是？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放心吧，就算你是屎壳郎我也不嫌弃你，我保证不嘲笑你，依然愿意和你做朋友。”

“谁是屎壳郎！你才是屎壳郎！”若无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倒不是他看不起屎壳郎，只是总有个喜好厌恶，他并不喜欢屎壳郎，如果真是昆虫，他更希望自己是萤火虫，或者小蜜蜂。

赤月见他这样的反应，心中自然觉得好笑，但脸上愣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反驳：“我不是屎壳郎，我是蝙蝠。”

若无听他说得平静，再看对方面无波澜，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非常幼稚，心念电转，思考着应该如何挽回。

对方肉眼可见的尴尬，赤月很想戳穿他，但又怕触及底线把对方给惹毛了，于是决定放他一马，揭过这一篇。

“怎么了嘛，我都给你看了原形了，我没别的企图，就是觉得要交朋友，总该坦诚相待，你说是不是？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有诚意跟你交朋友的妖了。”

若无因为刚才的失态有些恼羞成怒，以至于脱口而出：“谁要和你做朋友！”

可他虽然嘴上没答应和对方做朋友，但心里对这个提议却是满怀期待与憧憬。

赤月混迹凡间多年，跟个人精似的，还摸不透跟白纸似的若无的心思嘛？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冲着若无故作生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若无注视着对方，沉默片刻后，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对方真的生气不和自己做朋友了，只好硬着头皮老实交代：“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看，我醒来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假的？”赤月满脸狐疑，“等一下，你刚才说你醒来时就是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昏迷了？”

若无：“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我没有父母，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在黑暗的地底，周围只有萤火虫。”

赤月很是意外，想了想：“难道你是萤火虫精？”

若无：“我不知。”

赤月若有所思：“你说你醒来就是现在的样子？是人形？”

若无：“是。”

赤月：“怪了。”

若无：“很奇怪吗？”

“人形都是有一定的修为之后才化出来的，没有那只妖生下来就是人形。”赤月煞有见识以拳击掌，“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修炼成人形后，将之前的事情忘记了，也就是失忆了。”

“失忆？”

若无想了想觉得赤月说得可能有点道理，毕竟自己睁眼就是少年模样，都没有婴儿期和成长过程。由此可见，那一刻应该不是自己诞生的时刻，正当他开始确信自己就是失忆了，然后开始盘算是不是要去寻找自己的亲人的时候，赤月却又推翻了他刚才的论点。

“不对，不可能是失忆，记忆可能会丢失，但变回原形是本能，你不可能不会的。”赤月说着凑到若无面前，仔细打量他，“你不会是……天仙吧？”

“天仙？”

赤月见若无一脸迷茫，意外道：“你不知道天庭、天仙还有天神？”

若无摇了摇头：“只听师傅提起过，让我拜了拜。”

赤月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天呐，你连自己的天敌都不知道，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若无更迷茫了：“天敌？”

赤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若无跟上他，后者便顺从地跟着他朝山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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