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生死时刻被陷害的小郎中入v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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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死时刻!被陷害的小郎中(入v三合一)

阮青一愣, 抬眼望去,只见进来一位花甲老人,白发苍苍脚步颤颤, 却目光矍铄、面色红润, 很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众太医见他来了,赶忙迎上去,拱手作揖道:“院判大人, 您来了。”

石元明清巡视屋内, 当即发现了在角落的阮青, 朝他勾了勾手, 示意他上前来。

“你就是新来的副使阮青?”

阮青恭敬回道:“是。”

石元明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由得皱眉道:“这样年轻, 想必从医不久, 担得起皇上和各宫娘娘的安康么?”

阮青闻言, 抬头正视他, 笑道:“自古本事不在嘴皮子上,阮青虽然年轻,但从医数年, 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若是院判大人不信,大可以考考我。”

石元明狐疑地看着他, 负手而立, 道:“好,那老夫就考考你。”

说罢,他沉吟半晌, 在阮青身旁踱步, 问道:“人之居处、动静、勇怯, 脉亦为之变乎?”

阮青心中一喜, 此乃《黄帝内经》中的经典问题。他刚刚穿来时,迫切想要适应这个朝代并自救,便在萧自衡书房内泡了不少时日,这些书籍早已烂熟于心。

思考片刻,阮青从容答道:“通常人在惊恐、忿怒、劳累、活动或安静的情况下,其经脉血气都是会受到影响而发生变化的。若夜间远行劳累,则就会扰动肾气,从而侵犯肺脏。若因坠堕而受到恐吓,则就会扰动肝气,就会侵犯脾脏。若人受了惊吓,惊则神越气乱,扰动肺气,最终侵犯心脏。另外,人若因渡水而跌仆,水湿之气通于肾,会致使肾气和骨气同时受到扰动。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强盛的人,气血畅行,故不会出现什么病变;而身体怯弱的人,其气血留滞,则就会发生病变了。”

他对答如流,底下的孙太医坐不住了,急切地朝石元明递眼色。

石元明点点头,哼了一声,“只能说脉义颇通,也算不上本事。”

阮青笑了笑,“院判大人尽可随意提问,晚辈愿意听大人教诲。”

石元明闻言,心里微微一动。他不卑不亢,确实有医者风范,不似寻常哥儿矫情,但还是放心不下,复又问道:“好,那老夫再问你,今有一女,怀孕两月,恶心十日,加重三日,食入即吐。常常口淡无味,呕吐清涎,倦怠嗜卧,舌苔白润,脉象缓滑无力,其证候是何?”

阮青眉头紧皱,细细思索一番,孙太医见他面露难色,刚想出言嘲讽,阮青便泰然自若地道:“应该是妊娠恶阻之脾胃虚弱证。母体脾胃虚弱,受孕后,血聚胞官以养胎,冲气盛,冲气挟胃气上逆,故有此症状。”

石元明见他答得分毫不错,有些惊讶,旋即欣慰道:“阮副使青年才俊,是老夫看人浅显。”

众太医听石元明如此抬举阮青,一时间都怔愣在了原地,愤愤不平地抬眼瞪他。

石元明走上前,拍了拍阮青的肩膀,笑道:“果真是个好苗子,皇上慧眼识珠。此后在太医院要恪尽职守,方不负皇恩浩荡。”

阮青对他一礼,目光坚定道:“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乃阮青心中之志。”

“好,好!”石元明扶着阮青的肩,眼睛渐渐湿润,“好后生,大衍需要你这样的医者,往后你便跟着老夫到各宫问诊罢。”

阮青愣了愣,还没明白石元明什么意思,旁边便有人悄声提醒他:“院判大人是想收你为弟子呢,还不快叫师父?”

阮青这才缓过神来,有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愿收自己为徒,那是他不敢奢望的福气,连忙盈盈拜倒,喊道:“师父,阮青有礼。”

石元明将他扶起来,笑道:“不必多礼。你坐诊的屋子在那边,随老夫去便是。”

阮青心中一喜,便跟着他出门去。身后孙太医朝着他俩的背影啐了一口,恨恨道:“老东西怕是瞎了眼睛,竟能收那个贱人做徒弟,也不怕损了一世英名。”

他的两个徒弟见师父不高兴了,连忙凑上来,道:“哎,师父,今早永和宫那边来了消息,三殿下指名道姓,要阮副使去照看他的脉呢。”

孙太医一听,狡黠的眸子亮了亮,笑道:“哦?是吗?那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去,告诉永和宫的苏公公,明日便让阮副使去给三殿下请平安脉。”

“嘿嘿,得嘞!”两个小徒弟领了命,屁颠颠跑出去报信了。

孙太医翘起二郎腿,微微抿了一口已经冷透了的茶,狞笑道:“阮青,这回落到我手里,必叫你生不如死。”

次日清晨,阮青先是按照惯例去拜见了皇上。有了石元明的嘉奖,此番皇上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和颜悦色,末了还赏了不少金银绸缎,弄得阮青有些飘飘然。

待他从玄阳殿下来,刚想回太医院,却远远看见一众太监宫女,急匆匆地朝他跑来,齐齐跪下行礼道:“阮大人吉祥。”

阮青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行礼方式,连忙去扶:“快快请起。”

地上的宫女太监都被他此举吓了一跳,怔懵地站起来,道:“阮大人,三殿下有请。”

一听到三殿下找他,阮青不由得想起了萧自衡的嘱咐,心里立马警觉起来,握紧了衣角,问道:“敢问三殿下找我何事?”

“不知道,奴才只是传话。”为首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说道。

阮青叹了口气,既然萧自琛点名道姓的要自己照看他的脉,那这关早晚都得过,该来的躲不掉。

“走吧,劳烦公公带路。”

阮青跟着宫女太监们一路朝永和殿走去,人渐渐少了起来,北风裹挟细碎冰雹呼啸而来,裹紧风帽后只能听到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越走越觉得瘆得慌。永和宫地处偏避,与嫔妃们的住处相隔甚远,所以没什么人气,又因为与冷宫挨得极近,宫墙内仿佛有幽魂哀怨吟唱,吓人得紧。

“阮大人,到了。”

小太监将他领进宫去,便脚底生风,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阮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阮青握紧了手中的药箱,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檐下那一排开败了的花蔫蔫垂着,远中假山池里的水也干涸了,只剩几条翻白肚子的锦鲤,他试探着走近了些,一股浓重的药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昏脑涨。

“请问......有人在吗?”阮青莫名有些害怕,甚至起了拔腿就跑的念头,但三殿下指名道姓传召,又只能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何人在外面?”

忽的,宫里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在冷风中恍如小鬼低语,吓得阮青“啊”的喊了一声。

那人顿了顿,声若蚊呐:“阮副使么?进来罢。”

阮青吞了吞口水,抱着药箱哆哆嗦嗦地进去了。雪天屋内昏暗,却是蜡烛也舍不得点,一点微光透过窗上明纸透进来,照亮了榻上某个人。

萧自琛半靠在软枕上,面孔青涩,看起来刚及弱冠,和萧自衡一样无差的琉璃色眸子,透着野狼般的机敏凶狠,只是因为太过于消瘦,面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连带着一双眼睛大的吓人。

阮青给他行了礼,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讪笑道:“三殿下,微臣来给您请平安脉。”

萧自琛盯着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把阮青看得心里发毛。

“你就是二哥新纳的小宠?”

阮青闻言微微一怔,心里像被根小刺扎了一下,有些不悦道:“阮青与二殿下两心相悦,从此白头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虽未明说,萧自琛也听出来了,勾了勾嘴角,道:“哦?如此甚好,那本王便要恭喜二哥和阮副使了。”

阮青和他说了一会儿话,胆子渐渐大起来,萧自琛看起来病恹恹的,和他一个赛一个能折腾的哥哥大相径庭,就算他真如萧自衡所说阴沉狠毒,想必直接跳起来掐死他也是做不到的。

想罢,阮青信步上前,拿出脉枕放在桌子上,平淡道:“三殿下请。”

萧自琛微微扬起嘴角,将那截白皙纤细的手腕露出来,放在了脉枕上,阮青隔了绢布为他号脉。

记挂着萧自衡嘱咐自己的话,阮青这次格外专注,却听得萧自琛的懒散声调从头上传来:“本王听说,阮副使曾经医术不精将二哥治成了瘸子,还被打入了诏狱,怎的后来又和二哥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阮青头上青筋暴起,关你什么事啊!病秧子一个,感觉就像手机只剩百分之五的电了,话还挺多。

“先前是误会而已,三殿下见笑。”

萧自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阮青麻利地收起脉枕,开口问道:“阮副使,本王身体如何?可还康健?”

阮青退开三米之外,对他拱手一礼,道:“三殿下这病积贫积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怕是早已伤了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好全的。”

闻言,萧自琛好似十分惋惜地点了点头,他终年不见阳光,一张脸虽俊,却也沾染了些阴柔妩媚,好似深闺怨妇一般。

“想必二哥已经跟你说了,本王是如何落到此种地步的吧。”

阮青怔愣几下,眉头紧锁,正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萧自琛却自顾自地说道:“也罢,除了本王自己,旁人也只是隔山望水,猜不透这其中缘由。”

听他自怨自艾,满脸委屈愤恨,倒像个被抢了糖吃的小孩子般。阮青想起之前萧自衡跟他说的,若不是因为后宫争斗,淑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宠妃,那他身为淑妃唯一的亲生儿子,想必也是一个金枝玉叶的王爷,断断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殿下......龙困于浅滩,虎落于平阳,英雄难免遇困境,殿下只要不放弃,总有一鸣惊人那天。”

这话以前萧景宣开年会的时候经常说,老生常谈的寡油鸡汤了,但想想也是有些道理的。他从医数年,自认为看人清楚,萧家三兄弟都非池中之物,萧自琛绝地反击也并非没有可能。

萧自琛得他安慰,有些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淡笑道:“阮副使确是玲珑心思,字字珠玑,让本王这个大衍废人有了隆冬九月却如沐春风之感。”

哦,这倒不是,如果你经历过职场九九六,这些鸡汤你天天都能喝到。阮青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面上还赔笑道:“三殿下过誉,如果没别的事情,那阮青就告辞了。”

萧自琛点点头,支起上半身靠在桌案上,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便累的满头大汗,看得阮青都忍不住想伸手帮他。好不容易坐起来了,萧自琛喘了口气,朝他勉力笑笑,“阮副使慢走,等下太后寿宴完,还请副使将本王的药送来。”

阮青应了声“好”,赶紧头也不回地从永和宫退出来,拔腿就跑。

待到了外面,他那股心头的压抑感才降低了些,心里不免同情起萧自琛来,他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却整日缠绵于病榻,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模样,让身为医者的阮青不由得痛心。

“阮大人。”

阮青只顾着胡思乱想,忽的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尖细的嗓音有些刺耳,他惊疑抬眼,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站在他面前,一开口,便能看到缺了的门牙,“阮大人,奴才是永和宫的首领太监苏公公。”

阮青微一颔首,道:“苏公公好,请问找我何事?”

苏公公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是二殿下叫奴才来找您的,太后寿宴马上就要开始,您作为家眷,要去宏辉殿参加合宫宴饮。”

阮青闻言心中一喜,萧自衡入宫了?便赶忙应道:“多谢公公,我现下就过去。”

苏公公朝他勾了勾身子,一瘸一拐地往永和宫的方向走了,阮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唏嘘。怎的王爷一落魄,混的甚至不如宫里小小的常在、答应,就连个得力的太监都不配给他。

不过眼下他来不及多想这些,满心满眼都是萧自衡入宫了,虽只是一日未回府,可总感觉自己很久没见到他了,竟然还有些想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阮青努力甩甩头,拍拍染上红晕的脸庞,矫情!谈个恋爱而已,哪里就需要天天都见面了?

待回太医院放了药箱,阮青嘱咐几个小学徒给萧自琛熬了药送去,随后便拿出皇上赏给他那件青色流纹墨竹劲装套在身上,腰间系着犀角带,缀着一枚白玉佩,外披着一件貂皮大麾,看上去十分清俊爽朗。

阮青在铜镜前仔细打量自己,啧啧,这小脸,这身段,这衣裳,真是好马配好鞍,确实是温润世无双的小公子。

哼,便宜萧自衡那厮了,阮青心里偷笑着想。

“本王的夫人真好看。”

忽的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阮青先是一愣,旋即惊喜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萧自衡抿唇轻笑着立在门口。

“你怎么走路像猫儿似的?不会出声么?”阮青嗔怪道。

萧自衡不答,只是信步上前,细细帮他整理缠得乱七八糟的腰带,道:“教了多少次,还是这样笨手笨脚。”

阮青被他骂了,心里却喜滋滋的,傲娇劲上来,干脆摆烂地将那腰带扯下,撇嘴瞪着萧自衡道:“二殿下嫌弃我?”

萧自衡揉揉他的小脑袋,阮青作势便要抱他,却不曾想头顶上的人微微弯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怎会嫌弃?夫人不必学会,往后由夫君给你束带一辈子好了。”

阮青怔愣在原地,耳垂染上一层粉色,目光相接,萧自衡一双眸子深情纯澈,将面前人的模样倒映其中,那人却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小声道:“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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