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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午后闲适, 数日阴沉的南梁都城终于迎来了一个久违的晴天,澄澈天空让暖阳倾泻而下。
桂花树下,白袍散乱的少女半躺在竹编摇椅上, 一脚蹬在地面,轻轻晃起摇椅, 右手虽握着本书, 却已许久未翻过页,目光落在横抱在怀中闭眼休息的银发女人身上。
两人吃完馄饨后就回了小院, 许浮生不似她那么有精力,还没听江辞卿多念几句书中语,就已经气息平缓地睡了过去。
摇椅发出咿呀、咿呀的刺耳声, 风又卷起桂花香。
江辞卿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 才看了两字又扭头转回来, 这本火遍南梁的话本实在是徒有虚名, 不及怀中人半分诱人。
覆在腰侧的手不由紧了紧,江辞卿轻轻吐出口气,也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低垂着眼眸, 静静地瞧着这人。
怀中的Omega是极具攻击性的漂亮长相, 五官到身段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像是美艳绝伦的带刺玫瑰,即便是在沉睡时, 也不曾削弱半分凌厉。
江辞卿心不静, 看不了书也不敢只看美人,脑子浑浑噩噩一片, 既闪过曾经在蛮荒之地的画面, 又有回到南梁后的事。
将许浮生归降南梁的事又细细过了一圈, 终究还是想不通这人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后头又想到那个提了两回问句。
她们是什么关系?
如深潭般的黑色眼眸压抑,左手小指的蓝宝石戒指如同束缚,告诫着她要背负的东西。
如果……
噼噼啪啪的敲铁声在耳旁响起,掺杂着铁甲推倒宫门、一往无前的喊杀声,那个压在心底的计划反复在脑子推翻又构建,但头一回有了对结局之后的设想。
想起人生中学会的第一首尺八曲,娘亲曾笑着叮嘱她,这首曲子只能吹给喜欢的人听,代表着自己要求娶对方。
如果,真的有如果。
许浮生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怀里的女人依旧睡得香甜,不知抱着她的人,心中翻江倒海,做出怎样的艰难决定。
许是覆在腰侧的手太过用力,许浮生发出不满的嘟喃,不耐地往她怀里缩了缩。
摇椅一顿,片刻后才又轻轻摇晃起来。
——叩、叩叩
院门敲响,继而被护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将红木食盒置于石阶上。
江辞卿抬眼望那边一瞥,熟悉的糕点铺印记,昨晚就和狄长杰叮嘱过,如果她不回去,就将今日的桂花糕送到这边来,只是不知怎的,平常只用牛皮纸包着、送过来的东西,今天莫名多加了个木盒。
心中非常清楚,狄长杰不会是那么体贴的人,肯定有什么东西放在木盒中一并送来。
她眉头微微皱起,却并不着急着去拿,心知若是紧要的事,他必然是要见到自己才行,不会如此轻率行事。
手中书页看都没看就翻到下一页,江辞卿扯了扯对方披在身上的外套,尽量遮掩严实,深秋寒重,即便出了太阳也带着几分凉气,若不是方才这人非要赖在院子里,江辞卿早将她抱回屋内。
如果许浮生还醒着,定然要笑这人老气横秋的,有哪个知情趣的Alpha会将眼前的旖旎风光盖住,还担忧起针织衫太薄。
目光游离往下,本就不长的裙摆由于姿势的原因,越发往上,露出大片白皙肌肤,江辞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扯着自己身上的宽袍往对方腿上盖。
无意瞥见大腿间的梅花印,扯着衣袍的手停顿在半空,作为始作俑者的江辞卿自然清楚,再往上是怎样的光景,的亏Omega纵容,让江辞卿拼凑出一副落梅雪景图,舌尖尝试着往内卷,现在还觉得有些酸痛麻木。
衣袍盖了上去,手却诚实的不肯离开,带着厚茧的大拇指在红痕上来回擦拭,宛如沙砾在绸布上摩擦般的粗糙触感,那道红痕变得越发浓艳。
眸光逐渐变得晦涩起来,静如寒潭的眼眸终究是泛起波澜,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舌尖泛起独属于龙舌兰的浓烈香气。
直到江辞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用力,猛然收回手,急忙回头、心虚地看向许浮生。
怀里的人见状挑了挑眉,如红宝石的眼眸一片清明,不见半点困意。
江辞卿被吓得一抖。
许浮生看着好笑,戏谑着开口:“怎么?江家主有胆子摸、没胆子承认?”
薄红随着脖颈染上耳垂,江辞卿结结巴巴地避开问答:“你、你怎么醒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是个废话,许浮生连答都不答,眼波潋滟着,就这样似笑非笑地觑着眼看她。
看得江辞卿越发心虚,终究还是那个面皮极薄、又常年被旧礼箍在框架里的小Alpha,即便做过极其亲密的事情,也还会因为一时的轻佻而感到窘迫。
“你什么时候醒了?”江辞卿只能又扯了句干巴巴的话。
许浮生不想回答她,长臂往对方后脖颈一勾,强迫着对方对方低下头,而自己微微仰头,润泽柔软的唇瓣贴在急促跳动的大动脉上,像是狼王叼住了猎物的致命处,声音沙哑低沉的开口:“傻狗。”
上挑的慵懒语调过分撩人,脖颈泛起一阵酥麻。
江辞卿下意识收紧手臂,将对方拥得更紧,却无法再坦然说出之前的反驳。
“他们拿了什么进来?”许浮生问了一句。
江辞卿恍然,原是被敲门声惊醒,面露无奈:“醒了还装睡?”
就闭着眼看她打什么算盘是吧?
“本来还想再睡会,”许浮生轻飘飘一瞥,眼中水波流转。
刚刚支棱起来的江辞卿又焉了下去,呐呐道:“应该是桂花糕。”
“想吃,”怀里的人笑盈盈地接上,好似就等着江辞卿说出这话。
江辞卿自然不会拒绝,眼瞧着这人没有从她腿上下来的意思,便直接将对方打横抱起,脚步沉稳地往门口走。
怀中人依旧懒散,如绸缎的银发垂在半空中,虚勾住对方脖颈的手臂随着走动微微摇晃,在柔和日光下,白得晃眼,可见细腻皮肤下的青色脉络。
江辞卿抿紧嘴角,避开对方带笑的注视,平日里的大步流星缩成了沉稳小步,倒不是因为怀里人有多重……
只是很踏实,
江辞卿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天地间终于有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能在外人眼里,她拥有很多,但在她眼里,江家、阿福等人都是压在她肩上必须抗住的责任,时间已过去三年,她还觉得自己停在那场大雪里,只要那个人真正动了念头,一场大火就能将所有东西带走,她踩在吱呀作响的厚雪中,不知何时会掉落下去。
可当抱着许浮生时,她便觉得终于踩到了实地,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自己,不往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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