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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家主, ”来人喊了一声,左手提着一包裹,右手所执的长刀滴答答地下落着血, 将满是灰尘的地板打出一个个凹坑。
江辞卿毫不意外地回头,当即就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阿福直接挥刀折断锁链, 先将江辞卿的盔甲送上, 又道:“您被带走以后,我留在王府, 和您所说的一样,五皇子直接将令牌给我,命我带人入城后, 赶去公主府拦人。”
江辞卿边听边将狼纹银甲套上, 不算复杂的款式, 为了方便活动, 关节只用白布连接,膝盖覆有两铁片,护腕只搭小臂一半,身前一暗纹狼头, 不大像世家贵族的盔甲, 简单利落却考虑了每一处细节。
阿福低头替她将手腕的绳子缠紧吗,又道:“按您的吩咐,先分两千人佯装入城, 在即将入门的那一刻守卫兵不注意, 反身将他们擒下,我们的人便全入了城。”
江辞卿微微点头, 将黑发随意梳成小辫后才套上头盔, 本就寻常女子要硬朗些的轮廓越发凌厉, 眉眼尽是凛冽的英气。
抬手一抓,便将阿福一直背在身后的四尺横刀握在掌心,莫名地、好似在抱怨江辞卿许久不使刀一般,那被刀鞘包裹的长刀突然一震,刀镡上的古体含光二字闪过白光。
江辞卿勾了勾唇角,分明还是一个人,周身气质大变、
那个虚弱多病,笑如清风入怀的矜贵世家公子壳子,终于被丢到那不堪的时间长河中,挺直如竹的脊背、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青筋与绷紧的小腿,皆知告诉众人她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无人受伤吧?”
阿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立马道:“南梁安稳太久了,那些个守卫都被养成酒囊饭袋,连反抗都没有就被擒获。”
梁安穆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极为相信的江辞卿,居然一直都怀有异心。
他原本想着江家与许浮生那边人数相近,只需让江家护卫拦住许浮生,自己再随楚家兵一同闯入皇宫,到时他继位,楚江两家功劳都是一样的,也不至于到时候封赏困难……
早已洞悉他想法的江辞卿点头:“他们现在在哪?”
“许小姐已带着部下和李家人赶去围剿楚家,让我等赶来救您,再直接杀入皇宫,”
她表情一滞,诧异反问:“她没带江家的人?”
她本以为许浮生会带走大部分人,只余下阿福带百十个人救出自己,那么多人留在自己这边岂不浪费?
阿福连忙解释:“本来是跟着的结果围过去才发现人不多,楚家军三分之二都在城外军营里,别瞧那楚家主白日气焰嚣张的很,实际手里头也没多少人。”
怪不得之前一定要江辞卿先表态。
但还是怪梁安尘太快,所有人都被打得措手不及,个个都是赶鸭子上架开始连夜造反,故而江辞卿哪些原本不怎么够看的人数,反倒成一抹不容小逊的利刃。
“楚家见许小姐带人追来,当场下了决定,让一部分人护送五皇子进宫,他们拦住许小姐,所以她才让我们一起赶来救您,还让我提醒您一句不必太快……”
江辞卿挑了挑眉,这人是要自己当渔翁呢。
知道江辞卿舍不得江家折人,故意将最容易的差事让给她,只要等皇宫里头的鹬蚌相争完,她就可以轻松入内。
即便是在这种时刻,也将心偏得离谱。
“走吧,阿福,”
她并未矫情,坦然收下了某个Omega的好意,漆黑眼眸映入摇曳的烛火,无波无澜的语气,好似只是要出了个门般平淡:“我们该去讨个债了。”
“是,”阿福回答,一如往常跟着江辞卿出去闲逛的模样,跟在她身后半步。
到了此刻,反倒平静了下来。
长靴踩过血印,大步跨过未合眼的尸体,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南梁城中最普通的士兵,却因为选择遵从梁安尘。
用高大砖石砌起出地牢具有极好的隔音效果,走到外头才听见那刀刃相碰的厮杀喊叫声,今夜的都城抛弃了那些昂贵的白炽灯,用连绵燃烧的大火点亮街道。
“家主!”
大抵有五千人聚拢在此,个个手牵骏马,身穿银甲,腰挂长刀,小腿上还绑着一个七字形的物件。
南梁贵族出千、万两的买不到的东西,在这儿竟是人手一把。
狄长杰牵马过来,江辞卿当即翻身而上,长鞭挥起,直接冲向最前面,又拉扯缰绳,回身看向众人。
极少开过玩笑的她,突然笑起来,很是轻松的开口:“都跟我走,带你们进去瞧瞧这日日严防死守的皇宫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皆笑起来,大喊着好回应。
踏过石砖的马蹄如战鼓轰然响起,盔甲闪过银白的光,平民屋舍中躲在床上的夫人抱紧了怀中颤抖的孩子,就连平日里最凶恶的大狗都躲到门后。
“杀!”
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许是被他们点燃了导火线,这压抑许久的都城终于炸起,试图浑水摸鱼的人带着兵冲上街道。
抢掠、杀人、放火或者直接往皇宫跑,企图坐一坐那梁安尘没捂热的椅子。
江辞卿等人毫不留情,遇见便直接挥刀砍去,血染银甲,马蹄声更脆。
“让开……”前面那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见领头那位据说是病秧子的江家家主提刀冲来。
那狭长且直的刀身,将寒光集于刀尖一点,像是星芒陨落其间,劲风掀起那人的头发,抬手从下往上挑起长刀猛然刺向脖颈,一点星芒跃向天际,血水喷涌而出。
断了气息的尸体砰的一下落地,千百只马蹄无情踏过。
再反应过来,江辞卿已到百米之外,手中如玉般柔和的银白刀身,依旧锐利而不显,连血迹都不曾沾染一丝。
那头被四不像巨兽被压在黑夜里,平日紧闭的皇宫大门半敞开,从里到外皆是残肢断臂,血水如流从地砖缝隙涌出。
穿着禁军盔甲的人与另一方穿着铁甲正争斗着,皇宫中的人稍显弱势,几乎是被完全压制着,周围还有抱着东西,狼狈出逃的宫人。
见到江家人,楚家军还以为是援兵,却瞧见江辞卿带人冲来,一刀劈砍向所有人,身后的人顿时四散开,如死神般挥起长刀。
“江辞卿你想当叛徒吗?!”有人又惊又怒,在人群中大喝一声。
江辞卿直接一脚踹开被刀贯穿的尸体,转头看着过去,那人相貌颇为眼熟,看衣着也不简单,应是楚家嫡系。
“江辞卿难道你不想娶弄溪了吗?”他大骂一声,抬刀指向对面,不明白为什么江辞卿会背叛,明明成事就在眼前,日后五皇子登基,他们两家便成了南梁最得势的家族,再让楚弄溪加入江家,两家联姻,岂不妙哉?
江辞卿却不搭话,骑马冲来,随着靠近,含光刀由下往上挑起。
那人也顾不得想这些了,几步退后横刀挡在胸前。
刀刃相撞,只听见一声巨响,那人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刚看清眼前,却发现江辞卿又冲了上来,竟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旁边的人早已打起来,战场上谁还在意他一个小领头的死活,他用发颤的手紧紧抓住大柄,心一横,当即曲膝半蹲,抬刀横砍下马蹄。
江辞卿连忙拉紧缰绳,马儿顿时扬蹄跃起,一道白影从马鞍是跳下,脚步还未站稳,就已挥刀劈砍向地上的那人。
生死之间,那楚家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仰躺落地,下一秒连滚两次避开长刀,最后一次单手撑地,接力起身,急忙回身劈砍向江辞卿。
浓郁的信息素随着B级精神力如泰山般压来。
江辞卿停顿一瞬,竹香中掺杂着一丝龙舌兰让她免于被压制的情况,脚步沉稳,清朗面容不见急色,当即侧身躲过。
继而右脚后撤,左手近刀镡,右手执刀柄尾,双手执刀从下往上斜挑向对方。
楚家子急忙退后一步,看似柔和的长刀划过坚硬盔甲,铁片顿时一分为二,仅靠着旁边虚挂的袖子才免于摔落在地的风险。
他看着最大的依仗拿江辞卿没办法,又被人削了铁甲,心中生出怯意,退后几步拉远距离,连道:“江辞卿你难道不想娶弄溪了吗?!”
“她天天在家又哭又闹,非要见你一面!甚至为了你闹绝食,还饿晕了过去!”
“你装得一往情深,却转身与楚家作对,你将弄溪置于何地?”
他越喊越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可是江辞卿却当依旧冷淡,黑瞳幽深如狼,月下刀光凌厉,不断挥砍下来。
那楚家子只知道挡,横刀一下下撞在劈砍而来的寒光上。
一刀、两刀,
他手中的刀的缺口越来越大,江辞卿好似对准似的,就故意往那缺口上砍。
第四刀!
如玉的刀身好似完美镶嵌在缺口中,随着江辞卿的施力,那刀口直接迸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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