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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天玩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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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同时更新了两章】
十一.
首都机场在远郊外，占地面积庞大，旅客落地后，要从航站楼步行约二十分钟才能抵达巴士乘车点。
程和玉提着一个皮质的手提包，钻进大巴，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巴士定点出发，前头一辆刚开走，这辆的司机还不着急，站在车外端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地喝茶。
程和玉耐心地等着，发现天幕灰灰，开始下小雨了。
手机震，是乔甄的来电。
程和玉接起来，笑道：“喂？”
“程叔，到哪儿了？”
“刚出来，刚坐上大巴。”
“市区里下大雨了，您带伞没有？”
程和玉拍拍放在膝上的手提包：“带着了，放心吧。”
“要不还是我来接您吧。”
“真不用，你就在家等着我，生病了还操心我这个老头子。”
又寒暄几句，电话挂断，程和玉摇摇头，轻叹一声。
一小时后，巴士在市区车站停靠。
程和玉转乘的士到达昱光里，两年多没有来过了，他沿着青石板路漫步，最终来到一处别墅前。
乔甄早就站在门口屋檐下等着。
她和程和玉相视一笑，哪怕左手背上还扎针挂着吊瓶，她也张开双手重重拥抱住程和玉。
“程叔，还是这么帅。”
程和玉也抱抱她，随后将雨伞放在门外，带着她赶紧进屋。
“好些没？就你一个人在家？”
“好多了，昨晚烧到四十一度，现在已经退了。”乔甄穿着蓝色的睡裙，长发披散着，没有化妆的脸带着一点憔悴。
她握住输液架，眼里都是笑着的：“就我一个，医生被我赶走了，凌凌在公司呢，我没跟她说您要过来——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就当给她的惊喜。”
程和玉答应道：“那我来下厨。”
“那太好了，求之不得。”
两人坐进沙发里，他关切道：“在电话里跟我卖关子，什么重要的决定非得见面才告诉我？”
“要不是您说您今天的飞机回国，我早就在电话里坦白了，还不是想您了！”
程和玉“哎呀”一声，被哄得心软。
眼前的女人就像他女儿一样，他作为乔家的管家，这么多年看着乔甄一步步成长起来，如今已是知所集团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大约就只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撒娇的一面。
程和玉温声道：“说吧，我这不是来了么。”
乔甄沉吟片刻，笑叹道：“还记得我爸一直瞧不上琼延么？当初要不是我一再坚持，又怀上了凌凌，估计我爸如何也不会同意我和他结婚的。哪怕之后琼延发展得如火如荼，我爸也总说‘戏子就是戏子，三教九流之中最下流’，想让我跟他离婚，说他永远配不上我。”
这些程和玉都知道。
当年乔甄出国留学，和尹琼延在同一所大学里相识，爱得如胶似漆，回国后尹琼延就向乔甄求婚了。
但以尹家一个不温不火做经纪公司的小企业来说，远远够不上和知所门当户对，尤其娱乐行业是最受乔老爷鄙夷和唾弃的。
可之后，天下哪有拗得过孩子的父母。
举办婚礼，乔惜凌出生，又过三年，小儿子尹昭出生，乔甄和尹琼延的感情没有受乔老爷半分影响，一直恩爱如热恋。
“爸爸活着时，我没如他的愿，现在爸爸去世三年了，我准备和琼延离婚，希望他在天之灵能欣慰一点。”
乔甄说完，笑了一下，补充道：“我还没和任何人说，也没有和琼延说，但他应该会答应的。毕竟，这已经貌合神离的婚姻要与不要，对他来说没有区别。而凌凌一直跟着我，小昭跟着琼延，离婚时，也按这样分配吧。”
程和玉静静地看着乔甄。
半晌，他点头道：“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当然是支持你的。虽然我也退休三年了，但余温犹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使唤我这个老头子。”
乔甄坐到程和玉身边去，歪头靠到程和玉的肩上。
“好累啊，程叔。”
程和玉将肩膀塌下些许，他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外面雨势汹汹，天色阴沉。
乔甄小憩了片刻，吊瓶里的药液见底了，程和玉托起她冰凉的左手，帮她拔针。
输液架暂时放进书房，针管和药瓶要装进专用的垃圾袋里。
程和玉脱掉西装，白衬衫外的马甲上别着乔老爷当年送给他的六十五岁生日礼物，一枚精致的胸针。
他挽起袖口走进厨房，准备烧壶热水给乔甄暖身，再看看冰箱里有哪些食材。
“对了，小乔的演出怎么样？精彩吗？”
乔甄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了，倚在门边问。
程和玉回过头，笑道：“精彩。我看他挺高兴的，昨晚还在发微博，说回味无穷。”
首都的夜晚在下暴雨，海岛上却星月交辉。
天地仿佛都沉醉在这神秘而璀璨的浪漫里，浪潮变得慵懒，篝火在一旁安静地燃烧，白日里的两条咸鱼此时躺在同一个地方，望着美妙的夜空身心沦陷。
“活着真好，”安度喃喃道，“活着才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贺思黎也似叹慰：“是啊。”
“才能吃到海鲜，喝到椰汁。”
“嗯。”
“所以谢谢你救我。”
“客气了，顺手的。”
安度笑起来：“怎么报答你啊？”
贺思黎抬手往天上指：“给我摘颗星星，月亮也要。”
安度笑出声：“难办，我得想想办法，多宽容点时间行不行？”
贺思黎很好说话：“行。”
夜色愈发幽深，篝火也逐渐微弱。
快到凌晨了。
平日里的这时候他们早已经上床入睡，今晚却迷恋于浪漫，不愿闭上眼浪费这番美景。
夜风吹来，安度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下巴上。
“贺思黎。”
“嗯。”
“我今天过得特别好，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贺思黎弯起唇，又“嗯”一声。他今天也过得很好，两个人在一起有时的确比独身一人的乐趣多很多。
“明天回去了加强训练吧，用更粗的树枝抽石头。”安度慢慢说道，“反正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想了好几天了，你说如果我是个身手矫健的练家子，会不会在当时被谋杀的那一刻就能以一己之力不说反杀吧，至少能像条狡猾的泥鳅一样死里逃生？于是我就想，我必须得变得厉害一些，第一步就是要让这副疏于锻炼的身体更有力量。”
贺思黎听罢先没作声，而是转过头看他。
安度也侧过脸来，眼睛里映着熠熠的星光，求道：“我除了抽石头，还要怎么做？你能帮帮我吗？”
“在阁楼附近找一棵比你腰粗的树，每天躺在树底，夹着它做三百个仰卧起坐，做完再找个合适的树枝，吊上面做三百个引体向上。”
安度：“... ...”
“刚开始可以分早中晚三次，不用强求。”
安度：“... ...”有点想放弃了。
贺思黎仿佛看穿他的退缩，笑道：“等能顺利做完这些，就进阶成双腿夹在树干上倒挂，悬空做仰卧起坐。”
安度默默无语，心想这个阶他大概是进不成的，太瞧得起他了！
他舔了下嘴唇，问：“经验之谈？”
贺思黎只很轻快地笑，没回答，而是反问道：“喜欢今天做的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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