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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学小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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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程和玉来医院拿体检报告，拿到后，朝着上次歇脚的楼后小花园里慢步去，打算一边晒太阳，一边仔细看看他的报告结果。
听医生说，这这那那的小毛病是有一些，但总体无大碍，平日里注意饮食休息即可，不必担忧。
程和玉便给乔甄回消息：没事，放心。
乔甄不依：等我出差回来亲眼看过才行。
程和玉哈哈一笑：没问题。
小花园里人不多，他拎着手提包坐进上次的休息椅里。相同的位置，也巧合遇到了相同的人，他看见今天的岑回女士没有坐轮椅，而是被护士搀扶着散步，气色似乎比之前好一些了。
她也看见程和玉了，嘴角扬起一点微笑。
程和玉稍愣，没想到她还会记得自己。毕竟上次的场景不算愉快，他帮忙捡起那些病历单后，并没有多留，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
程和玉抬起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岑回侧过脸和护士低语，片刻后，她被扶着走近了，坐在程和玉身旁。
“挺巧的。”一把温柔的嗓音，和撕心裂肺时的沙哑全然不同。
“是啊，这里阳光好。”
岑回的视线落到程和玉摊在膝头的报告本上，又落到花坛里开得热闹的花团上。
“上回，让你看笑话了，”她平缓地说道，“怪抱歉的，实在不好意思。”
程和玉想劝慰两句，斟酌一番，罢了。
他问：“那孩子呢？今天没见陪着你。”
“那是我儿子，今天赶他去学校了。他刚考上研究生，还在读书呢。”
程和玉“啊”一声，顺着岑回骄傲的语气夸赞道：“是个好孩子，长得也好。”
天聊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
岑回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程和玉便也不好打开报告本，把人晾在一旁。
或许是想找人说说话吧。
程和玉搜索起话题，不算难，他开口道：“我孙子和你儿子差不多大，是个音乐家，弹竖琴的。”
岑回露出惊讶的表情：“竖琴？”
“平常听人说钢琴家、小提琴家比较多，还有吹萨克斯的，弹古筝、弹吉他的，”程和玉笑起来道，“鲜少听见谁家孩子弹竖琴，是不是？”
“是，”岑回点头道，“这好找工作么？”
“二十岁那年他就考进了一直向往的交响乐团，担任竖琴奏乐。首都剧院是大本营，但也经常随团演出，国内国外满世界跑。上个月他还给我邮寄邀请函，让我去音乐之都听歌剧。”
这是岑回从未接触过的生活，她难掩歆羡，感叹道：“真好。”
程和玉“哎呀”一声，轮到他抱歉：“夸起来就打不住，不是有意炫耀——”
“理解的，没事。”岑回抿起笑，“希望我家孩子毕了业也能找到心仪的工作，好好生活。”
说罢她转过头来：“你知道我上回，为何要打他那一巴掌吗？”
程和玉收敛起表情，严肃道：“为何？”
岑回很轻地摇了摇头：“他说他要把自己的肾移植给我... ...我当时，真是吓疯了。”
从小花园出去左拐，穿过中央喷泉广场，来到心理科综合大楼。
此时某个单独的会诊房间里正在接诊一位病人：性别男，年龄28岁，姓名张习非。
小房间装修温馨，医生也温柔可亲。
张习非坐在沙发里，旁边圆桌上的水杯已经见底了。
“还是上次的药方。吃药只是辅助作用，并不会让你产生依赖。”医生把药单递给他，“别再直接就走了，至少你要试一试。”
张习非接过单子，医生不松手，叮嘱他：“去缴费取药。”
张习非重复：“去缴费取药。”
他这才顺利拿到药方。
“下次什么时候来？”
“不一定什么时候。”
医生已经习惯了，而张习非还没有习惯。他抓抓头发，动作扭捏得他自己都无语，哪像个人民刑警，怕是慕淮见了都要笑话他说，哥，你才是我弟弟吧？
真是，无论来过多少次都没有办法适应，张习非揣着药单，没听医生的话，还是直奔电梯往停车场去了，打算直接回局里。
上了车，还没点火，收到贺思黎的消息：六六找到了么？
张习非奇怪：转民警那边儿了，咋？
贺思黎：安度关心。
张习非：等会儿帮你问问看。
贺思黎：行。
贺思黎：兔皮不行，黏土烧的小碗行不行？
张习非：我看可以，我帮你问问。
发完，张习非咋舌，每回这俩人都搞得像吵架的小情侣似的，非要他传话。
他回到：我说你们俩，你不是有慕淮的号吗？
言下之意你自己问。
贺思黎：太凶了，不敢惹。
张习非：？？？
贺思黎：等你消息，忙去了。
张习非乐了，一声“我他娘”就飙出口，忙什么？忙着陪那安度玩泥巴、烧小碗吗？
他看看时间，正当课间，于是拉起手刹的同时把电话拨出去，对面秒接。
“哥。”
“你觉得——”
卡住了，张习非慢三拍才想起来这份礼物是他擅自管贺思黎要的，为的就是给慕淮一个算是惊喜的惊喜，那现在问了，不就等于露馅了吗？
张习非一拍方向盘，再次对自己无语，他不动声色地改口：“你和老贺说什么了？跟我告状说你凶得不得了。”
“没跟他说什么，说让他自己应付他弟去。”
张习非又一乐，听慕淮那边挺安静的，不自觉将声音也放轻了：“在自习室呢？”
“没有，刚从导师办公室里出来，现在准备去图书馆。”
“行，去吧。”
慕淮等通话切断了才将手机放下，接着点开微信：哥，你是想问我，我觉得你去相亲怎么样吗？
消息被秒回：相你大爷，你给我介绍？
慕淮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随后将手机收起，抬脚走进搏击俱乐部。
海岛上万里晴空。
林子里荫凉，安度坐在石头上小憩，双腿之间夹着一个水桶，里面装着裹满黑泥的斧头和弓箭。
昨晚贺思黎掉进沼泽又爬出来之后，在原地调整了五分钟，为了接下去能迅速地返回阁楼，他把全身装备都暂时卸掉，再用电子罗盘标记下定位，等着今天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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