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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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一夜星海在黎明的天光中渐渐隐没。

安度贴在舷窗边，随着水上飞机滑水起飞，将这座带给他苦与乐的海岛尽收眼底。

贺思黎就坐在他对面，也在俯瞰，不知道心里会想些什么。

“我们以后，”安度用很轻的声音说，不太想让隔壁座位上的贺斯琢听见，“还会再来吗？”

“有机会的话，还想来的话，”贺思黎配合他的窃窃私语，“就可以再来。”

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贺斯琢：“... ...”

他正给贺魁发消息，已经将前因后果叙述完毕：爸，妈那边就交给你了。

不多时收到回复：我现在去生科院。

贺斯琢乐了，等着抵达首都后看安度被“混合双打”的好戏。他掏出一盒扑克牌，还有一盒飞行棋，不打招呼就往安度旁边一坐，说：“来啊，想玩儿哪个？”

水飞旅程在一步步飞行棋里靠近终点，接下来要换乘迹时的私家客机。

安度背着旅行包跟在两兄弟身后，又回头对沙滩裤挥挥手。

昨晚围着篝火欣赏月色星光时，安度兴起，和贺思黎过招无胜算，那和一个普通选手过招呢？

于是沙滩裤成了“敌人”，安度战意十足，先行宣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啊。”

沙滩裤也被激起斗志：“来！尽管来！”

观战的另两人就打起赌来，贺思黎自然是赌安度胜出，还是那句话，赢了有奖励。

安度摆好进攻的姿势，问：“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与之前如出一辙的拉扯，安度志在必得：“也放进延长的期限里吧，行吗？”

贺思黎很好说话：“行。”

这是一场专业不足，但精彩有余的对战。安度以手刀代替飞刀，在强攻中直取对手双目，再割喉、剜心、阉蛋蛋。沙滩裤被他剪刀腿制住，两人如纠缠的蛇一般扭在沙地里，扬起的沙子差些把火堆扑灭。

沙滩裤不服输，之后又来了两局，全部战败。

安度喘着大气，要得意死。

贺思黎把啃到一半的烤玉米递给贺斯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也不说一句“换我来”，直接就发起进攻，吓得安度连连后退，后背撞在礁石上，被贺思黎曲臂抵喉，压制个正着。

“放我水？”贺思黎笑得有点邪性。

安度仰着脖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听见沙滩裤在那边喊：“用膝盖！顶他个肺！”

他又咽下一口，说：“没放你水，对手太强了，逃跑才是上策。”

“的确，”贺思黎微微歪过头，“那你现在要怎么逃？”

“我顶不到你的肺，但是顶得你不能人道还是可以的。”

说罢就抬起膝盖，跟贺思黎示意了一下位于他双腿之间的、蠢蠢欲动的左腿：“怕不怕？”

贺思黎被问笑：“你试试看。”

安度就真的卯劲儿突袭，果然，毫不意外没能成功。他以为贺思黎会收紧双腿卡住他，却没想到是被贺思黎用另一只手朝下格挡，手掌压在他大腿上，真是蛮力无穷，骨头都要被他握碎了。

“认输，认输！”安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双手乱拍乱推。

贺思黎松开力气的同时后撤一步，“幸运”地躲过了紧追而上的手刀，他太了解安度的技巧了，毕竟一招一式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沙滩裤还在那边喊：“喂！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吗？拿出点本事来啊！”

贺斯琢啃着玉米瞧乐子，啧啧称叹，心境从午后得知他哥有点喜欢安度之后的忧心忡忡，变成了现在的也没办法那就及时行乐吧，反正他哥心里有数，那么他就能暂时放下心。

打情骂俏结束，安度神清气爽地回到篝火旁，大骂沙滩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拿出点本事，我就没了，知道吗？”

“不知道，”沙滩裤吹吹烤好的蘑菇，献宝，“但我知道我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了，怎么样，留个电话吗？”

贺斯琢笑得，被他哥把玉米拿走时，附带得了一声嗤骂：“当心呛着。”

而安度愕然一瞬，随即把蘑菇串推回去，摇头惋惜道：“别了，你打不过我，让我爱不起来。”

被拒是在沙滩裤意料之中，但以这个理由被拒是他没想到的。

他哈哈大笑，又一口气咬下来三个蘑菇，一边指着贺思黎一边口齿不清道：“行嘞！我晓得嘞！你不就是爱他吗！”

安度吓得差点塞他一嘴沙子。

最终也没有留电话号码。

安度自认是一个背着谜团的大麻烦，在弄清自己是什么情况之前，他觉得交朋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不妨碍他很开心。

他回头朝沙滩裤挥挥手当做告别，沙滩裤喊：“要想起来啊！”

搞得像拍励志电影似的。

安度回他：“好的！”

上飞机了。

这架私家客机的内饰要比水飞华丽非常多，舒服的米色皮质沙发，嵌合的玻璃柜里有各色零食和饮品，吊挂的显示屏里正在播放一部动画片。

直到飞机进入万米高空平稳飞行时，安度还在好奇地四处打量。他又摸到扶手旁边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侧面弹出一个隐蔽的小门，里面是一排带线的插口。

“给。”贺斯琢从隔壁给两人各递过来一个手提袋，“我躺了，不管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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