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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慕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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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秦要忠怎么来的，此时又怎么离开。等他再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重回地下停车场，短短两小时内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他的一场荒唐大梦。

但身上新换的衬衫和衣兜里的U盘又会明摆地告诉他，不是梦，他已经切实的沦为一颗捏造假象的棋子。

晚饭不在家里吃。

贺思黎给张习非打电话，想约他出来小聚，就是不知道张警官大忙人有没有时间。

张习非叹气，夹着烟吞云吐雾，香烟的味道弥漫满车厢。

他声音嘶哑，说：“我在医院呢。”

“你怎么了？”贺思黎已经脑补张习非负伤在床的模样。

“我没怎么，我没事... ...慕淮被捅了一刀，差三厘米刺穿心脏。”

贺思黎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张习非顿了一下，低骂一声脏话，反问道，“找我出来喝酒是吧？”

贺思黎没说过要喝酒，心里预计的是去吃海鲜自助，但他顺着张习非：“是，来不来？”

“来，在哪儿？我现在过来。”

贺思黎说：“都行，你定吧。”

张习非猛吸一口，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盒里：“那就老地方，江边排挡吧。”

约好地点，贺思黎将手机揣回兜儿里。

他从廊下回到客厅，看程和玉也在讲电话，旁边乔笃一边摸着风月的狗头，一边用笔记本静音观看刚刚地下室里的录像。

“我姑姑。”乔笃见贺思黎走近，用唇语告知，但“姑姑”的发音须得嘴唇嘟起，看起来就像乔笃在讨亲献吻。

贺思黎站定在沙发后，伸出食指勾一勾，示意到：过来。

乔笃就反身跪到沙发里，仰起头，用眼神问：怎么了？

贺思黎俯身，很快地吻了他一下。

程和玉挂断电话，未发觉暧昧，直接对贺思黎说：“尹琼延应该已经确定小乔儿没有死亡，他给乔甄打电话，想邀请我再去昱光里吃饭，估计是要试探我。”

贺思黎叮嘱道：“原先的手机不要再开机。”

开机就会被追踪器定位到，在程和玉来桃花源那天，陈叔就给他了一部新手机。

程和玉明白轻重，他保证一定不会犯这种错。

“我和你姑姑约好等她晚上忙完了，再通一次电话，”程和玉说到做到，将每一步举动都提前告诉贺思黎和乔笃，“我准备探探她的口风，再将事情跟她全盘说明。”

的确不能再拖下去，现在时机正好。

乔笃答应道：“那就这么办。”

入夏的夜晚，风都是温热的。

张习非一个人抽烟当下酒，点的干煸藕条和泡椒毛豆一口没动，冰啤就已经干光三瓶。

他用烟尾点燃新一支香烟，抽到一半时贺思黎来了。

“开车没？”贺思黎落座，问。

“开了，忘了，想起来时酒都下肚了。”张习非的嗓子被烟浸得发沙，“乔笃没来？”

“看见有卖打糕的，排队去了。”贺思黎把桌上的烟盒拿到自己这边来，免得张习非等会儿还抽。

他问：“慕淮怎么样了？”

“ICU住了两天，今早刚转出来。”

贺思黎松一口气：“那就好。到底怎么回事？”

张习非舔了舔唇，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闷掉一杯酒，话还没有说，眼睛就先红了。

“... ...前两天，那谁过生日，我们去KTV里唱歌，玩到挺晚。”

不知道是哪个惦记着慕淮，非要叫他来，说他不止是他张习非的弟弟，也是大家伙的弟弟。

张习非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说不清道不明。自从上次被拷床头、被迫接纳了一场疯狂的情事之后，他就把那孽障扫地出门，一直不闻不问。

放以前的话，学校都放暑假了，他一定会关心慕淮的期末成绩，关心他找了份什么样的暑期工，操心他一个学生伢儿别把自己搞太累，暑假么，该玩玩，难道还害怕以后打工的日子不够多么？

但这一次，他们互相杳无音信。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于是张习非含糊地打着哈哈，就有人奔热闹地真把慕淮给叫来了。

好像也没有太久吧，推门进来的男生就把自己给折腾瘦了两圈。

一屋子人，唱歌的、喝酒的、摇色子的、唠嗑儿的，吵吵闹闹嘻嘻哈哈，谁都跟慕淮打了招呼，唯独他张习非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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