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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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严鸩之不动声色收回手：“说了救你，你求我，我何尝对你言而无信过？”

姬桓讽刺扯了扯唇角，不知是不是太紧张，大夫的手抖了一下，突兀的痛感在脆弱的感官中无限放大，他吸了一口气，虽没喊疼但也叫人发觉了，严鸩之看了老大夫一眼。

“师父，药好了！”要紧时候小伙计捧着托盘过来，解救老大夫于危难，他接过药，又为难看着姬桓和严鸩之——窄榻上的公子看上去浑身没有二钱力气，他又不敢交代面前凶神恶煞的冷面阎罗侍候这人用药，可他动手似乎更加不妥——看那冷面阎罗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方才他查看这位公子身上伤势，不过多看了两眼，便立刻被警告：“不该看的别看。”仿佛多看两眼就要剜了自己眼睛。

苍天可鉴，他一把年纪了，并不是有其他想法，只不过医者本心，下意识罢了。

迟疑着，铠甲相撞，老大夫眼前出现一只手，严鸩之说：“给我。”

老大夫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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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桓，何必这样刻薄？”一夜惊魂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严鸩之压下心里的火气，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二人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看地两个局外人满头雾水：像是仇敌，像是怨侣，你来我往非要争出高下。

“罢了，你病着，我不跟你置气。”药不那么烫了，瓷勺递到姬桓唇边，然而还是有些热，烫到伤口，姬桓偏头躲了一下。

“躲什么？吃药。”严鸩之索性抱起姬桓叫他躺在自己怀里，姬桓看了药堂中的大夫与伙计两眼，大约还是不习惯人前亲昵，尤其跟严鸩之，不自在地想要躲闪，被严鸩之死死按住：“说了不要躲，张嘴。”

“松……松开，我自己喝。”姬桓抬手，欲端来药碗，被严鸩之躲开，他按着姬桓不叫他胡乱动弹，手掌扣着姬桓手腕，发现那里温度还是高的可怕，脉搏依旧紊乱：“怎么还是这么烫？”

老大夫低声回应：“得先解毒才好退热……”

“若是治不好……”严鸩之眯着眼威胁，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治不好就是我的命。”

一句话揭了两个人伤疤，严鸩之沉下脸：“你非要……”之后的话不便告人，他咬牙切齿停下，　姬桓咳嗽几声，淡淡别开脸：“没什么。”轻轻揭过，这样的态度叫严鸩之极度不悦，下颌的手格外用力，他皱着眉偏头，下颌留下两个深红指印。

“张嘴”含着火气喂药的动作格外粗鲁，相似的台词忽然挑动不好的回忆，姬桓几乎立刻厌恶蹙眉，作呕的感觉浮上来，嗓子发毛咳嗽，这回没躲掉，瓷勺磕到牙齿，勉强张嘴，又牵扯到伤口，姬桓疼的吸气，吞咽的动作也异常艰难。

喂药的动作不自觉轻柔了一些：“张大些。”恶劣笑着，分明看出来了姬桓心中所想。

“你……”无耻下流。

像是找见了乐子，他在姬桓耳边低语，小声说不张大恐怕咽不下去，姬桓立刻红了脸，不知道是怒还是恼。严鸩之于是更来劲，从后面环着姬桓，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说话的时候故意呼出热气，说再张大一点，不要碰到伤口，喂了个药仿佛在做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怪异场景引来屋中另外两人探究侧目，小药童好奇抬眸，老大夫捂住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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