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到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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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事情,祁章叫其余人退下,独留了严鸩之谈话,他叫严鸩之上前,严鸩之于是走到祁章跟前,祁章坐着喝了几口茶,沉吟半晌,才问了话。
“昨天匆忙,忘了问,鸩之原先也是南越旧臣,昨日带回府上那妾,从前鸩之认识么?”
他问的是素月,也就是姬桓,严鸩之摇头,说姬维儿女众多,并未一一相识。
祁章半晌没说话,盯着严鸩之,不知道信了没有,严鸩之不动如山任他打量,祁章又问:“那王姬似乎也是琉璃瞳?”
问的不经意,不过严鸩之早有准备——有上溪那些琉璃瞳掩护,再加上昨日他准备充足,首尾扫的干净,因此丝毫不畏惧祁章的试探。
“陛下……”
“鸩之不要多想。”祁章和颜悦色:“你我现在不是君臣,只是挚友,我只当鸩之是我的忘年交,我知道鸩之不会有二心,再说,上溪琉璃瞳众多,也没什么稀奇。”
严鸩之原本拧眉沉思,谨慎看着祁章,闻言才忽然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微微抬头,说谢陛下信任,随后做思索状:“似乎,是罢——昨日只顾着尽兴,忘了细看。”常年积雪的脸上居然罕见地有了些欲色,还有些终于放松下来之后,纵欲过度的倦意,想来昨日确实极为满意。
见状,祁章放下心,要严鸩之过来坐下,严鸩之依言落座,祁章又说:“没想到姬维宫里居然还有琉璃瞳。”
果真没有起疑心一样,严鸩之心底冷笑,心说祁章这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末将确实没看仔细,不过依稀记得他眼底有晕红?”严鸩之语气也不太确定,尽力回忆般。
祁章心想他这样,似乎确实没怎么上心,说不上是喜还是忧,朝堂还要倚重严鸩之,鸟尽弓藏也不是现在,宁朔今天操之过急恐怕惹了严鸩之不悦,他留人下来也是安抚居多,总归点点头先将这一章揭过——昨天那王姬睁眼,他看到琉璃瞳的时候也生了疑,立刻叫人细查,也得知那王姬瞳仁四周有晕红——也就是药染的琉璃瞳。
虽不解怎么会有王姬被染一个琉璃瞳出来,不过姬维后宫,出现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可惜了。”祁章叹了一句:“那双眼睛生的不错。”
“鸩之,美人虽好,可那到底是姬家人。”祁章又提了一次,这次倒是语气认真,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再怎么好看的美人,也就是个女人罢了,鸩之年少大概还不能想通,儿郎这辈子最要紧的还是功名。”
“是,陛下说的是。”严鸩之点头:“待他,末将不会太用心的,王上放心好了。”
“真没用心吗?”严鸩之答应的太容易了,可祁章显然不信,祁章奇怪地问:“既然不在意,鸩之何故夜半寻医?”
“鸩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吧?”顿了顿,又有些理解,叹着气悠悠道:“不过也是,到底是风流年少好时候,那般美人,鸩之上心了也不足为奇。”
前后矛盾,听不出到底是要严鸩之如何,不过严鸩之倒是品出了祁章的心境,大约就是不想自己被儿女情长牵绊住耽误了朝事,又不想自己权势过重。
“陛下多虑了。”严鸩之笑了笑:“美人确实好,可也不至于沉迷,只不过颜色姣好味道甚佳,末将暂时还不舍得就这么舍弃,改天没劲儿了,也就罢了。”
祁章大约不信——严鸩之可从没对谁的性命这样看重过,不过他这么说,他便也点点头,说那就好,还是要把握尺度,毕竟他们是灭国仇敌。
听到这四个字,严鸩之一笑:“末将明白。”
“还有,南越太子的事情,鸩之好好处理。”末了,祁章又提了一嘴。
昨日自刎于姬维跟前的南越太子素有贤名,据说是天选帝星,民间拥簇甚多,许多百姓逢年过节告神都要添上一句,愿君王快些死,太子早些上位——也是南越的荒诞笑谈之一。
因此即便杀红了眼,连姬维都被挂起来示众了,可对南越太子,祁章没敢轻易如何,怕这件事给自己埋下祸乱——好在姬桓自戕,没将杀帝星的差事交给祁军,否则,祁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所谓的天降帝星。
这会儿说的正是要严鸩之处理南越太子的后事。
严鸩之顿了顿,道了声是,转身欲走,祁章也站起来了,走了两步脑子里忽然闪出一点狐疑,又问:“鸩之从前跟南越太子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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