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严鸩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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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鸩之沉沉看着姬桓，问他何必在此时扫兴。

“不是你先问我，道我没有真心吗？严烈，我敢与你坦诚，若你说自己是南越人，回来复仇，那你于我尚能算是旧爱新仇，可你杀了南越那么多人，就算你肯认，南越也容不下你——若你是新朝将军，那你觉得我们该算什么呢？”他倒完香囊里最后一枚玉珠，玉珠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到了桌腿底下，姬桓吐出最后一句话：“彻彻底底的灭国仇敌与阶下囚，不是吗。”

玉珠滚了一地，姬桓的话字字珠玑，片刻之间倒了个干净，不落下风看着目光逐渐冷厉的人。

仇敌自然也有真心——真心的不死不休。

剩余的半句话，姬桓在心里说完了。

两人无言相视，对峙半晌。

姬桓丝毫不愿意落败，沉默半晌，严鸩之说了几声好极。

他说，阶下囚这样的字眼，他喜欢极了，可对待俘虏该是怎样的手段，姬桓大约知道地还不太清楚。

说这些话一时痛快，姬桓料到严鸩之又要发疯，随后严鸩之的行为果然在他意料之中。

严鸩之说完好极之后朝外头要了东西，上回赤岸还犹豫三分，这次曲陵动作迅速，很快拿来了严鸩之要的东西。

进上溪之前，严鸩之给姬桓准备的是能致人失忆的药和种种退路，进了上溪，为了留住姬桓，他准备的自然就成了种种囚牢，像是软骨散，像是五石散，又或者一副铁链，一间金装玉点的囚笼。

怕雀儿不习惯，甚至帮他讨来旧居，囚困他。

五石散送来了，铁链也送来了。

那夜房间里锁链叮当，常有隐忍闷哼，严鸩之再也没有强求姬桓开口说点什么，他也一言不发，两人咬着牙关又争了几次高低，就好像谁先开口求饶或震怒都是输了一样。

次日严鸩之离开的时候吩咐天南，看好姬桓，他回来之前不许姬桓踏出院子一步。

严鸩之走后天南照常来送药，姬桓被下了足量的软骨散，连起身都不能，一床被子的重量似乎就足以将他困住，根本不需要手腕脚踝锁住他的铁链。

药碗放在床头的时候，姬桓嘶哑开口，嘴里也满是咸涩味道：“放着吧。”

姬桓动弹不得，从头到脚仿佛都写满了严鸩之三个字，身体上里里外外，能打标记的地方都被严鸩之或啃或咬或如何弄上了他的东西，他似乎是要用这种办法告诉姬桓，如今姬桓就是他掌心玩物，他想如何就能如何。

天南这回倒是没有呆愣愣要他一定喝了，听姬桓开口也没什么惊讶，放下药行礼退出去了。

不多时，许久没有露面的余山出现，姬桓先叫他将药递给自己，余山依言奉上，姬桓抖着手泼泼撒撒送到嘴边，小半碗都撒在了被子上。

“主子，这是什么药？”余山略通药性，但这碗药气味古怪他没能闻出来是什么。

姬桓闷头饮了半碗，才说是软骨散解药，余山心里疑惑——软骨散解药是这种味道吗？

可看着姬桓逐渐恢复气力，甚至有点儿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又放下疑惑，禀报起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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