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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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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岸接到调令之后带着冼州军先到一步，他来的时候曲陵也到了。

严鸩之抵达会合地点的时候看到曲陵身边跟着个略有些眼熟的少年，严鸩之扬手示意停下。

随曲陵一起南下的是祁章次子祁凇。

祁章说要祁凇来跟着严鸩之学一学行军打仗，其真实意图如何不必细说，严鸩之对此不置一词，简单交代了几句部署，只说速战速决好回去复命，一点不将历川的乱军当作大麻烦。

祁凇年少，祁章起兵的时候将其送到乡下避难，最近才随家眷进上溪，乍入富贵逍遥了好一段日子，忽然就被委派差事来跟着严鸩之打仗，心有不满，也混帐，将严鸩之当作了上溪里其余那些恭维自己的人，见面说了没几句就勾肩搭背，问严鸩之府上美人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好看。

严鸩之轻笑：“寻常颜色罢了。”

“真的吗？我不信！”祁凇低声道：“肯定是倾国之姿将军才藏得这么宝贝，等回了上溪，将军可一定要让我看看是什么样子的美人！”

赤岸看了祁凇一眼，又看向不动如山的曲陵，心里为祁凇默哀了片刻，很快就注视着前方小路了。

严鸩之低声笑了：“自然，不过此事容后再说，还是先行军吧。”

祁凇心痒痒，闻言只能答应，赤岸韩飞按照严鸩之指挥带着两队人马朝着左右分开，曲陵策马上前，跟着严鸩之一起。

“他怎么样？”问的漫不经心，可第一句就问了姬桓。

“病得很重。”曲陵答地很精简，严鸩之闻言蹙眉，心想身边的人话太少也不好：“怎么个严重法？”

“断断续续高烧，外伤也不见好，属下去探望公子的时候，他正在昏迷。”

“这么久了都没好吗？”距他离开上溪已经七八日了，姬桓也是习武之人，按理说也应该好了。

曲陵将大夫的话一字不差复述：“顾军医说公子被重药掏空了精气，短期内又是数次受伤身体亏空，再加上软骨散作用，恢复起来就格外慢。”

这话挑起头一次顾军医对他的告诫，顾军医说严鸩之要是一直这么胡闹下去，姬桓恐怕有损天年，要短寿。

那是他带姬桓回家第二天，姬桓再一次命悬一线。

听完这话，他于窗前枯坐一宿，心想要不随了姬桓的愿，放他走，或是听了顾军医的劝，手段不要这样厉害，可姬桓睁眼看他的时候他又放弃了。

不可能的。

他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取舍。

“损天年就损天年吧，他短寿也好。”第二天他这样回顾军医，气的顾军医胡子乱颤，说随便他们怎么折腾，以后再不要叫自己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严鸩之心想，反正自己年长，行军打仗也有陈伤，他也不是长寿的人，姬桓短命也好，早死也好。

姬桓活到三十他就陪到姬桓三十，姬桓五十死他也陪到五十，天下的事情，公平的很，他不多求。

姬桓端坐中军帐，三七这会儿倒是不激进了，安安分分立在旁边，给姬桓解释周边地形。

“若是要退，咱们确实只能往后。”三九沉稳道。

然而此话一出，姬桓摇头：“带兵的是严鸩之，他们的目的是围剿，不可能给我们留后路，就算覃城带着人退了也绝不可能走出去。”

这就有些棘手了，这时前线急报，两侧山谷已经有敌军埋伏上去了。

思索良久，姬桓说：“叫我们的人从左右两侧撤下来，准备突围。”

眼下的情况，死守还能有冲出重围的机会，撤下来就是兵行险招，帐中无人开口，纷纷沉着脸视死如归。

姬桓来了就是有了主心骨，他做什么决定众人都会同意，哪怕战死，至少也是名正言顺。

气氛凝重，姬桓也不轻松，他拿起小旗放在几个地方做了决断：“烧山吧。”

“烧山对咱们不利。”三九道。

姬桓点点头：“所以动作要快，不要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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