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什么玉带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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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里送来了圣旨和宝印，严鸩之带人去前面接旨，祁凇跟在宣旨的太监后面，等严鸩之接过圣旨便兴冲冲跟他招呼：
“鸩之兄！”
严鸩之不耐烦看着他，祁凇已经欢欢喜喜走过来勾着他的肩膀：“岭东一别，许久不见了，说了回上溪请你喝酒，回回下帖子都被拦回来，鸩之兄现在养好伤了？”
严鸩之蹙眉，推开祁凇。
“伤的重吗？”祁凇上下打量他，“哎呀鸩之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严鸩之咳嗽几声：“还好，只不过精力不济，不便待客，二皇子见谅。”
祁凇还没反应过来，嚷嚷着鸩之兄，已经被曲陵拎起来丢了出去。
严鸩之将圣旨和赏赐随意丢给身边的人，快步回后院去了。
来回也只有两刻钟。
“阿桓，我回来了，你药吃完了吗？”寒风扑簌簌吹进门，很快又合上，严鸩之进门发现窗户又开着，“阿桓怎么又开窗了？顾军医说了……”
“严烈！”姬桓一言难尽看着严鸩之：“我并没有那么娇弱。”
严鸩之侧头看他：“有的。”
合窗户的时候发现这里能够看到墙边的蔷薇从，天冷刚冷下来的时候有花匠修剪过了，现在只有光秃秃的枯褐色枝干突兀地暴露在墙边，院墙都露出来了。
从这里可以看见一面墙的全景，墙角有一块不起眼的地上结着一小块冰，冰碴子泛着一点点光，其中还有几点药渣。
今早的药。
他意识到窗户为什么开着了。
严鸩之合上窗户，看到了姬桓手里的几支枯枝，问：“阿桓是不是想看花？”
姬桓侧眼看他，微微笑着，严鸩之走过来：“家里的花谢了，不过温泉山庄还有一些，过几天带阿桓去看。”
“阿桓在做什么？”严鸩之拿起浅口水钵中的剑山，细密的钉子生锈了显然许久未用过，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剑山也不好，花也没有，水钵都是干的，他笑起来：“等去了温泉山庄就有可人的花了，阿桓到时候再摆弄这些吧。”
“什么可人的花？”姬桓问。
严鸩之确实不知道，只是听说山庄里的花园四时不败，随口提起。
姬桓说：“我手中这支，兴许是上溪最后一簇迦南蔷薇——也差点被一把火烧掉。”
严鸩之沉默一下，心想：天下奇绝，南越最烈的一支蔷薇还在，就在这个院子里，就在他眼前，在他手掌心。
“阿桓喜欢，我就帮你找来。”
姬桓闻言失笑，并不信以为真，他放下手里的枯枝，撑着下巴：“严烈，你今天好一点了吗？”
严鸩之镇定自若：“什么？”
“顾军医说，你最近要好好休息。”姬桓语气轻轻：“昨夜睡得好吗？”
不好，一夜无眠，盯着姬桓看。不过他不知道，姬桓也一晚上没睡，因为睡着不是做噩梦就是被严鸩之盯得难受，索性假寐，但是他最近喝了很多补气血的药，所以看上去要比严鸩之好很多。
严鸩之坐过去顾左右而言他：“今早的粥点是不是太甜了？我记得阿桓不是很喜欢甜的？”
姬桓轻笑，看他岔开话题。
严鸩之自言自语：“厨娘不好，换掉吧。”
最近家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姬桓已经懒得去人那些新面孔了，就连天南都被打法去衙门打杂，好久没见过了。
“郎君啊——”姬桓慢吞吞唤他，严鸩之立刻来了精神，精神奕奕看姬桓：“阿桓叫我？”
“严烈，你再这样下去，祁章就要找到人替换你了。”
新朝政事乱七八糟，朝局未定，祁章却着急先办武举，看来是真的着急了，不愿意再受人掣肘。严鸩之如今窝在家中诸事不理或许正中祁章下怀。
严鸩之看着姬桓：“阿桓不喜欢我日日这样陪着你吗？”
“我喜欢有本事的郎君。”姬桓笑意盈盈，严鸩之紧张起来，挺着胸膛严肃道：“我很有本事。”
姬桓又说：“我还喜欢英武俊朗的郎君。”
严鸩之脊背挺得更直，以显示自己英武俊朗。
姬桓不紧不慢：“而不是成日里不睡觉，一日十二个人时辰恨不得盯我十三个时辰，疑神疑鬼，只会藏我勾带玉珠，不修边幅吊死鬼一样的无耻之徒。”
吊死鬼大将军怔住，嘴硬：“什么勾带……玉珠……不曾见过……不曾。”
姬桓也不解，藏玉珠还能理解，藏人勾带是什么癖好？自从岭东回来严烈巧取豪夺，名偷暗盗，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不是等同于龌龊下流之徒喜好窃姑娘家手帕或是贴身小衣？
他看着严鸩之，严鸩之表情僵硬，不打算承认。
姬桓叹气，甚是苦恼：“没有玉珠，我总不记得今日是不是犯戒了，罢了，修行苛刻一点没错，要不今日就说这么多吧。”
“阿桓……”严鸩之钩住姬桓腰带，姬桓回眸：“这条已经是我最后一条玉带勾了，你再拿走，我就要用麻绳束衣了。”
严鸩之小声：“没了……再帮你做。”想了想，他又说：“其实我觉得阿桓戴腰封好看。”束地紧紧地，将细窄的腰全都露出来，抬手就能看到紧绷的腰线。
姬桓不理他。
严鸩之又问：“那阿桓不喜欢我了吗？”
姬桓照旧不说话。
严鸩之恼了，用力将姬桓拽回来，脑袋埋在姬桓颈窝，闷闷开口：“阿桓不要修什么闭口禅了，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话。”
姬桓抬手，搭着严鸩之肩膀：“也好，郎君且消沉，等你熬死了，我好换个年轻貌美的。”
“不行！”严鸩之恼极了：“那我就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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