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淮州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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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百里骏总邀姬桓去做客，姬桓去了两次之后推诿身体不适，这天百里骏又叫人来了，与此同时，祁军驻扎淮州河北的消息传开了，淮州要出什么事，没人比这几个人知道地更清楚了，徐如意正在跟姬桓聊严鸩之打算找个什么由头打起来。

现在打起来对他们的筹谋其实很不利，姬桓以夏侯启的名义在岭东，要是淮州有麻烦，岭东这边对淮州的态度就要摇摆了，原先靠着姻亲打入百里骏内部瓦解他势力的计划就要落空，百里铃兰也想到了，问姬桓严鸩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要是晚一些说不定还能拖一拖。

姬桓说：“祁军动不动其实都是一样的，都表明要跟淮州动手的决心了。”

“那怎么办？”百里铃兰没心思说笑了，“百里骏是个怂鬼，要是知道祁章要对淮州用兵，恐怕就要夹起尾巴看戏了，才不敢在这种时候跟淮州有牵扯。”

姬桓揉着太阳穴，徐如意宽慰百里铃兰：“郡主又不是真要嫁给夏侯启，还能再拖一拖的。”

“我是不嫁给夏侯启，老头子不知道哪天死，百里骏当着一天的世子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百里铃兰到底不能心平气和，“严烈不会立刻动手吧？不是说祁章要他威慑为主，按兵不动吗？”

徐如意看了一样端着半碗药品茶一样细啜的姬桓，道：“这可不一定。”

严鸩之在的时候吃药吃的推三阻四，严鸩之走了姬桓却认真听从他的嘱咐按时吃药了，就是他味觉越来越淡，吃药都品不出来苦味了。跟顾军医说的一样，姬桓疲乏嗜睡，有时候傍晚就困，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偏偏睡这么久又睡不好，总是被上溪那晚魇住，尸山血海逃杀半夜，睡着比醒着还累，原来有严鸩之在还稍微好一些，有时候严鸩之会叫醒他，拖着他胡闹一会儿，现在晚上只有他一个人，魇住就是一整夜，所以他精神差极了。

百里铃兰问：“为什么不一定？”

因为姬桓要他三月前拿下淮州，严鸩之急着拿下淮州来表功。

“前两天不才是你们汉人的新年吗？他干嘛在这种时候动兵？”百里铃兰翻着白眼嘀咕：“早知道还不如不要放他走，杀了算了。”

徐如意说：“按照严烈那不讲道理的行军风格，没理由打，心情好一些，将祁章儿子丢到淮州做筏子，心情差一些，说打也就开打了——反正淮州迟早要拿回去的。”

姬桓听到徐如意的话，心想不愧是同门，猜的这么准，严鸩之这几天叫曲陵陪着祁凇去冬猎，估计就是在打这个算盘，准备在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将祁凇送给淮州。

“不是说兵马不够，祁章没钱吗？”百里铃兰到底不明白，“没钱他用什么打？他这么着急做什么？”她看着这主仆二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也是一脸的愁云，不该是她愁吗？

她不知道，徐如意和姬桓愁的另有其事。

“钱……”徐如意也是想知道严鸩之的钱从哪里来，祁章急着赈灾焦头烂额，估计没多的钱给严鸩之打仗，何况是拿下淮州这样的壮举。

姬桓也头痛，只顾着纠结怎么处理严烈，没想到纠缠到了岭东的事情。按理说岭东这一个烂摊子没必要步步为营的，只不过百里铃兰不愿意他的人在这种时候进入岭东，他又恰好路过才会被缠住。

“郡主别着急。”姬桓终于出声了，“大不了我帮你解决了百里骏。”

“怎么解决？”百里铃兰狐疑，“找人刺杀？百里骏惜命得很，能杀我早杀了……该不会还是要我打开关门放你的人进来吧？”

这种事情放在几个月前百里铃兰还敢，因为姬桓当时可没这么粗的手腕，现在就不敢冒险了，要是姬桓趁势盘踞于此，此后她岭东岂不是为他人囊中之物？不划算不划算。

姬桓说：“郡主要是愿意，自然可以如此，铁血手腕取来的东西旁人都要忌惮，到时候也没人敢质疑。”

百里铃兰倒不是没想过，当初达成结盟的时候就说了要借兵，现在反倒是她自己畏手畏脚。

“百里骏死了，郡主有把握赢得岭东众臣的支持吗？”终于喝完了那半碗药，姬桓头昏脑胀，心说自己现在的情况别说手刃祁章，怕是连刀也提不动了，掀起眼皮看到百里铃兰在思量。

“要说实话，只要舅舅肯支持，别的都好说。”顿了顿，百里铃兰道：“就算不能扶持我，到时候没了别的男丁，我找一个傀儡王夫也就是了，勉强也是名正言顺的。”她将屠戮宗族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砍瓜切菜一样寻常。

这倒是中肯的办法，只是没想过会从百里铃兰口中说出来。

岭东尚武，文臣没什么话语权，百里骏靠的也是兵权和岭东王世子的身份，要是百里骏出了意外，呼延家拥护，就算其余人有意见，处理几家杀鸡儆猴也能震慑。

姬桓软软靠进太师椅，转着手上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扳指，“要是联姻不成，我叫大军来岭东边境。”

“我去打吗？”百里铃兰问。姬桓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咳嗽，气息平缓了才说：“你和百里骏谁来都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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