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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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身边的人又不见了,昨晚驱散他梦魇的人像是一场梦,姬桓侧身看着枕头上陷下去的地方,浅色的绸缎上还有几点血迹。
昨晚没挑灯,严鸩之受伤了他也没注意。
他这是来去匆匆,睡了一夜就走了?应该不会吧,好歹也该交代几句。
姬桓起来洗漱过,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来人大步进屋:“阿桓醒了?”
回头看到严鸩之脸上果然有几道小伤口,姬桓盯着他的脸看,严鸩之摸了摸侧脸,“怎么了?嫌我不好看了?”
姬桓收回目光,“是啊,不是说过,我是好色之徒?”
严鸩之笑出声,坐下看姬桓擦手,被热水泡的有点泛红的手指被仔仔细细擦干,棉布遮掩着指节,他看地特别认真,只觉得姬桓举手投足都叫他移不开眼:“阿桓喜欢好颜色,下次我找人磨一面镜子,给阿桓好好照。”
“啊……”丢下巾帕,姬桓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脖子,躺在严鸩之怀里睡了一夜,虽然没做梦,但是脖子睡僵了,闻言问:“揽镜自赏吗?”
严鸩之走过去帮他揉,姬桓问他:“去哪里了?”
严鸩之言简意赅:“借钱。”
意料之中,脖子上揉捏的动作揉着揉着变了味儿,按摩肌肉的动作蓦然变轻,应该叫做抚摸,位置也从后面绕到了喉结,姬桓抬手钩住严鸩之袖口,不轻不重拽了一下,脖子上的动作一顿,严鸩之立刻低头去吻姬桓,然而才撩拨过人的人却点到为止,握着严鸩之的手躲开他的吻,道:“饿了。”
“哦……”严鸩之拖长声调目光晦涩:“是怎么个饿?”
“大约就是肺腑空虚吧……嘶,严烈,你是狗吗?”说话间喉结又被咬了一口,姬桓反手一手肘,严鸩之挨了结实一下,闷闷笑了一声,姬桓怒视他:“你是自己没有吗?”严鸩之总喜欢咬他,尤其喉结,他不太懂,亲吻还能算调情,咬几个牙印也是情趣吗?
“有,可是不如阿桓的好看。”
“?”他怎么没发现喉结还能分好不好看?
三言两语,姬桓被摁在了桌子上,严鸩之挤上去站在他腿间,松垮环着姬桓的腰在上面等量,夜里光线差,没看清楚居然消瘦了这么多。
“去年阿桓还有肌肉,腰韧韧地,收拾起来也敢用力。”他搓着姬桓清瘦的脊背说浑话,仔细地在他一节节脊柱上爬,摸那些清楚的骨节,从上往下,在最后一节停下,那里倒还有几分肉,他怜惜地摸,听到阿桓嗓子眼儿里的悲鸣,怜声道:“现在皮包骨头了,我总要小心,怕将阿桓折腾散架。”
他终于开始算账,“说着一切都好,身体康健,却瘦了这么多?”
姬桓颤了颤,眨着眼睛里的水雾,从前他做出这样的神情总会被捂住眼睛,严鸩之怕自己被他勾引陷得太深,不过这回他仔仔细细看着,光是眼睛看还不够,凑过去咬了一口姬桓眼睑,在上面留下湿热的吻,流连着亲到耳廓,又咬了一口。
“严烈已经这么惨了,阿桓要我为你卖命,还要我悬着心为你卖命,未免太狠心。”
姬桓想反驳,说他其实很认真将养身体了,一日两次的药比吃饭还准时,也没有严鸩之说的皮包骨头那么严重,只是病的太久迟迟修养不来,话到嘴边全都碎成零星,于是只好被冤枉。
……
早饭的时候素月也来了,坐在姬桓旁边夹着金丝糕小口地吃,目光不时落在姬桓脖子上,严鸩之看着素月若有所思,素月碰上严鸩之颇有分量的眼神,有一些茫然,看向自己的哥哥,姬桓于是侧脸问:“你总盯着素月做什么?”
严鸩之收回目光,“没什么。”
姬桓疑心他看出来什么了,不过仔细想想觉得看出来也没什么,严烈应该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他只是说:“素月是我的妹妹。”
素月又看了这两个人一眼,严鸩之凉凉看了一眼这乖巧的小女孩,旋即失笑:“我知道。”
素月吃完了,礼仪很好地告退,说先生要到了,要去书房等先生,姬桓点头,要她好好听从先生教诲,姬桓目送素月带着她的侍女离开,回头见严鸩之又在若有所思看自己。
“阿桓怎么这样看着我?”被发现了,严鸩之抬手蹭了蹭姬桓眼角,“上次走的急,没见阿桓这双眼睛换个颜色是什么模样,有些遗憾。”
早上阿桓在桌子上眼中弥漫雾气的时候他就在可惜,他觉得阿桓无论怎样应该都很好看。
“素月是天下最后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了。”姬桓没理会严鸩之的调情,轻声道。
“我知道。”严鸩之在心里笑,脸上也是笑,他想:不止如此吧?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只是说:“她对阿桓很要紧,我知道了。”
三言两语间又是一番刀光剑影,当初严鸩之也是说着不会做什么,转眼便处理了药堂那一双师徒,姬桓定定盯着他,直到从对方眼里看出来确实如此才作罢,他问:“什么时候走?”
“还是很想掠阿桓南下啊。”严鸩之没直接回答,很不舍地说。他像是忽然兴起,说:“反正阿桓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去渝州了,不如跟我去淮州吧?”
虽然是问句,姬桓却觉得他是真的想将自己劫去淮州。
“阿桓在我眼前,我好日日看着你服药用饭,免得再被你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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