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深没有回答他，默默吃着面前的菜肴。

“本王已经许久没有和人同桌用膳了。”百里莲陌撑着下巴望着他。

“看我不能填饱肚子。”温云深头也不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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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今夜

“肚子虽然不饱，但心里饱。”百里莲陌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他们好像也从来没有这样轻松相处过。

“你的面具往后可以不用再戴了。”温云深终于抬眸说。

“本王生得如花似玉，云深就不怕本王被人惦记？”百里莲陌摸着自己的脸，语气夸张自恋。

“别人怎么做怎么想与你无关，那不是你造成的，带来任何后果，也不是你的错。”温云深说。

百里莲陌轻浮的笑容渐渐在烛光下敛住，他收起眼中的玩世不恭，只余唇角抹轻淡的笑意。他问道：“云深，你后来有找过我吗？”

“我从未想过那孩子会是你，如果我知道......”温云深停下话头，他又想起初次见到百里莲陌时，他

那瘦弱不堪的模样，小小的个子，脏兮兮的衣服，缩在无人的角落里，眼神空洞，没有任何人理会。

纵使宫人看见了，也没有去问一句，看一眼。

如果他当时没有过去，百里莲陌会怎么样，他是不是就那样死了？

“如果你知道，会怎样？”百里莲陌追问。

温云深没有回答，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滋味如同皭蜡。许久后，他才说：“我一直随父镇守边关，朝中许多事都并不知情，但是......我找过你。”

他抬眼望向百里莲陌，眼中神色无比复杂，在摇曳的烛火下，叫人看不分明。

百里莲陌微微笑了，说：“你大约是很恨我的，因为是我折了你的翅膀，将你囚在王府，不过我并不后悔，如果时间倒回过去，我仍然会这么做。云深，我不想与你形同陌路，不想看着你与他人成婚，在有生之年，我要的是你记住我，哪怕是恨，也无所谓。我知道，你始终都是厌我的，但能像如今这样，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温云深嘴唇轻颤，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当日的誓言，若是能实现就好了。”百里莲陌望向窗外，广阔漆黑的夜色无法承载他的遗憾。

他的云深说过有朝一日，会带他离幵京城，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可他自己快要毁约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云深还在这里。

百里莲陌垂眉轻叹，当再抬头时，他脸上的神色恢复如初，叫人看不出丝毫。夜色已深，丫环撤去了桌上的饭食，烛光晃动着，烛泪凝结垂落，温云深的手在桌下微微收紧，良久后他说：“今夜我宿在这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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