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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理理我

门口的侍卫得令飞奔而去，众人目光追随而去，不多时，侍卫与太医院首医阮白术进门。

马致和：“阮大人，你给他们说说，主君龙体到底如何。”

郭之远不喜阮白术人尽皆知，没人知道阮白术到底做了什么让郭之远厌恶的事，只是郭之远不愿意让他请脉，更不愿意他伺候丹药。但到底也没一变脸就把人打发去彭泽。

郭之远看阮白术不顺眼，阮白术却念君臣一场，丹药、方子，都会亲自检查试药，近来，太医院开的方子，他也没落下，一一过目后，未发现不妥之处：“主君龙体虚弱，易感时疫，夏秋之际，蚊虫多，疟疾之类本就多发，诸位大人不必过于忧心，只要好生看顾，主君不日便能痊愈。”

太医院的活儿，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凶险万分，凡事必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中宫之人，关乎社稷血脉，郭之远宠妃不多，可终究是天子，三宫六院都得小心伺候。

他这番话没能打消群臣疑虑，他们的目的本就不在于郭之远病体何时康复，而是时疫从何而来，眼见阮白术避重就轻，有人跳出来发难：“主君一向不让阮大人请平安脉，听阮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更是对主君之病一无所知，还请阮大人不要包庇下属，还是将照料主君龙体的太医请来对峙，也可叫臣等放心，叫东成社稷放心。”

郭之远不信阮白术，却十分宠爱孙爻鸣，阮白术表面风光，实则在太医院壮志难酬，孙爻鸣虽不至于骑在他脖子上撒尿，可底下人对他不恭不敬亦让他无地自容，他实在没有理由护着孙爻鸣，可也没有落井下石的道理。

“孙太医深得主君之心，高大人如此揣度，岂不怀疑主君识人不慧，错信庸臣？”他驳斥的，是言官高行知，言官上谏，下议群臣，就连郭之远也会给几分薄面，但阮白术是个不好惹的，再不济，他也为东成疫病鞍前马后，当然有舌战文官武将的底气。

高行知哪里吃过嘴皮上的亏，堂堂言官，叫一郎中啐至语塞，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这等屈辱，如何使得，他怒道：“阮太医，臣等关心主君龙体，人之常情，身为人臣，是为天子分忧，目下，主君一病不起，你身为太医院之首，不为主君病体康愈做打算，反而挑起事端，居心叵测。”

软白术深谙医道，也知人心，他瞥了高行知一眼，而后道：“高大人，平日里没少往太医院跑，高大人惜命如金，那时候，怎不疑我居心叵测？我若真居心叵测，高大人今日未必有命站在这儿，我若真居心叵测，主君未必能有今日之寿数。高大人，如此落井下石，才真是司马昭之心！”

高行知没想到阮白术会不顾自己身份，将这件事抖落出来，他在面色难看极了，甩着袖子，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

毕竟，他找太医院要的，是开给郭之远吊气续命的丹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加之郭之远本就心思深重，这事儿若是传到郭之远耳朵里，像叶丁山那样锒铛入狱转圜的余地都不会给他留下，十有八九斩立决。

保命要命。

阮白术身居太医院，不说别的，上门求药的，未必只有高行知一人，他一句话起到敲山震虎之效，群臣吃瘪，不敢再出言刺激他，可就这么算了那他们今日此举便是无用功，再想有机会彻底扳倒郭温敬的附庸，便难上加难。

好在马致和虽平日里言笑晏晏，但说话自有分量，“行了，都别吵了，既然文武百官对主君忧心病情，还请阮大人回太医院梳理情况，择日，当众汇报，以解群臣之惑，还太医院清白。”既如此，这场纷争就此作罢。

林晚雨琢磨，今日之事蹊跷，像是有人做局，而在场之人，无一不是局中人。

看马致和威慑群臣，而郭温离曰是他召人来议事堂，如此，他最有可能是做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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