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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吗?”
梁松的语气很平静,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生气。
梁仪知道二哥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惹怒梁松,轻轻的把相机放到地上,拉着关小茹就往外走。
走到外头,出了胡同,关小茹才疑惑问她:“小仪,你不是说那是你家里出钱买的房子吗?”
梁仪一声不吭,闷头往外走。
关小茹紧紧跟上,“小仪,你要不要回家,把今天的事跟温阿姨说一声?”梁松为了一个外人,让亲妹妹滚。
“不,我们回学校。”梁仪不敢回家。
“为什么?”
“明天还有课。”梁仪拉着关小茹上了最后一台公交。
晚上。
梁松打电话跟单位的领导请了假,电话是直接打到领导家里去的,当场就同意了。
打完电话,梁松在沈夏家院子外头站了很久,没敲门,也没进屋。
晚上云层厚,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躺在床上,许久才睡着。
他又做梦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那天的太阳格外的好,他放学回家,家里狼藉一片,家里的米油全都没了,天黑的时候,有一群人到了他的家,把桌子椅子、家里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拖走了。
“叔叔,我爸呢?我妈呢?”
“不知道!”那些人不耐烦的甩开他。
年幼的梁松不肯放手,“我爷爷呢?”奶奶呢?哥哥呢?
那人冲梁松古怪的一笑,“外头玉游街呢。”
梁松问清位置,找去了。
他看到爷爷时,爷爷身上都是血,脸上淤青,被绑在杆子上,还有人往他身上扔菜叶子,奶奶在边上晕倒了,生死不知。
梁松忍着眼泪走过去,解了爷爷的绳子,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打怎么骂怎么拉他都不松手。
“爷爷……”
“奶奶……”
那天的梁松跟个小狼崽似的,打退了所阻止他的人,把爷爷奶奶带回了家。
半夜去医院,求了医生回来,把濒临死亡边缘的奶奶给救了回来,医生都说,再晚一会,这老人就没救了。
那天之后,梁松的父母始终没有出现,半个月后,两个身上带伤的老人带着孩子去了最苦最偏远的农场。
在那里熬了十年。
77年的时候,有旧人来看爷爷。
78年年头,爷爷调回了京市,带着奶奶的骨灰,奶奶是第五个年头没的。
那时梁松长大了一点,已经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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