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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前谋?杀伐

书生闻言笑了一声，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道：“要是长须听到你说这话，他要伤心死的。”

“人心隔肚皮，我看不见的，都不信。”柳萧情道。

素手执起小酒杯，酒液入喉，口中残留着辛辣香醇。

“你说吧，我尽力而为。”书生淡淡道：“你当初留我一命，我答应助你十年，无关你拿捏着我的把柄，而是要对得起自己当初的约定。”

柳萧情也笑了，道：“秦珩这厢最近盯我盯得紧，我要你去将霍问松手里的巡逻驻军表临摹一份给我。”

“我相信推测得八九不离十，可我思来想去，还是百分百精确得保险。”

书生答应道：“好。”

尽管他心下存疑，但也不开口多问，只是又闷了一口酒水。

“蔡功。”柳萧情突然喊了他的全名，书生拿着筷子的手指一僵，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本名。

“帮我办完这件事，我们就两清了，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从此之后，再会无期。”

柳萧情仰脖，喝尽了杯底的最后一口酒，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颔额而去。

书生没了食欲，付过钱沿着河边散步。好不容易渗出的几缕暖阳又被云层遮住，寒风料峭。

看完捕鱼的孩童举着冰糖葫芦与朋友嬉笑，一不小心摔在书生的身上，冰糖黏了他一身。孩童怯生生地道歉，书生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摸着小孩的毛绒帽子道：“快回家去，要变天了。”

柳萧情那个不正经师父，名叫徐老老。

徐老老送他的那柄剑，名叫素女剑，是他的出师之礼。

徐老老说，素女剑可杀十万不折。

柳萧情双手垫脑后，说那我杀十万零一人是不是就弯翘翘了。

徐老老给了他个爆锤。

美丽的女人一袭白发如霜，就连眉睫都是雪的圣洁，唯独那双眼眸是黑白清澈，如倒映着星河的大海。

她郑重地把素女剑交到柳萧情手中，凝视着少年，嘴唇一张一合：“好好使用它。不成佛，便成魔。”

事到如今，柳萧情终于理解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柳萧情坐在高楼屋顶之上，仰望着夜色。

他先去了徐玉的坟前敬酒，又爬上屋顶，朝公主府的方向望了最后一眼，然后跃至地面，云淡风轻地迈步走去。

“柳大人？”巡逻总将没想到柳萧情会在晚上过来，连忙紧张地拦住他的去路，说道：“柳大人，二王爷有令，您真的不能进……”

话音未落，总将腹部冰凉，长剑划破铠甲没入身躯。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柳萧情的手腕被溅上血。

变故来得太快，总将身边的跟班还未来得及通风报信，就别他藏在袖口的飞镖钉入头颅，一分为二。

“有，有叛贼！！！”

柳萧情头疼，他竟然忘了先杀了哨兵，给自己惹来这么麻烦。

不过也罢，他轻叹了口气，把素女剑从总将的腹部抽出，漫不经心地看着如潮水般向他包围的士兵与那似流星的箭矢。

反正，都是要杀光的，

不成佛，便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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