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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前谋?重生

“我从来不养废物。”

女人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她精巧的下巴与一点红唇。

月影卫单手拎着孩童的衣角，不顾孩童的哭闹，将他悬在断崖边。

“你掉下去，她若救你，自然不会让你死。”

“啊啊啊，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啊啊啊———”

孩童哭得肝肠寸断，然而芈妃如铁石铸成的心灵一般，微微一笑，示意月影卫放手。

身躯再次失重，而小小的身躯也从孩童忽然长至成人。

柳萧情亲耳听见自己骨骼的断裂声，与红白液体迸溅。那一刻巨疼如退潮般从自己感官消失，他怔怔地望着天空，视野被猩红占据。

“别怕，本宫没有害你。”芈妃俯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喉管被血液堵塞，只能发出“嗤嗤”的声音。

“她若认定你，便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谁——

她，是谁——

城墙一战，秦珩麾下死伤惨重，至少付出了两个旅的代价，才引诱柳萧情上钩。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共1324具尸体，一具都不能少，姓名身世统计完全。”

“是！”

“哦对了，”士兵指了指柳萧情，“这具在天亮前就要处理掉，不许让任何人钻空子。”

老兵双眼昏花，虚着眼分辨了好久：“这不是…统领大人？”

士兵不屑地踢了柳萧情一脚，仰出那副血肉模糊的面孔：“什么大人，就是一叛贼！不多说了，干活！”

“是！”

夜色吞噬，十名老兵正举着油灯勤勤恳恳地清点运输。

忽然刚才的老兵脸色煞白：“不对啊，怎么多了一具？”

“1322、1323、1324、1325…”

“老陈你别吓人，是不是数错了？”

“你们不信都来数一遍！”

“1322、1323、1324。对的啊，你别是老年痴呆了。”

老陈半信半疑地又数了一遍，数量竟然是对的！在同伴的插科打诨中老陈只得作罢，将尸体一车一车地运往城外的千人坑中。

大概在天明之际，才差不多完工。

老陈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就在他倾倒泥土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过。

旭日东升，同伴们吃过早饭，打着哈欠懒洋洋问：“老陈，完工没？”

老陈没有回头，声音沙哑：“没事了，你们走吧。”

“喔，成！你泥土表面压瓷实点。”

“成。”

“走了走了，回家喽！”

“老陈”掀开草席，下面的人到底也没想通，自己究竟得罪谁了。

老兵的头盔裹不住她的霜雪白发，她将泥土刨开一个洞，刚好露出一张口鼻。

“小兔崽子，谁批准你去死了？”她边骂边给那张嘴里塞下去一颗丹色药丸，又胡乱灌了点清水，罢了朝四周看了看，最后匆匆离去。

两个月后——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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