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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子之“死”

舌苔下的苦味慢慢扩散至整个口腔，而柳萧情的意识越发清明。

他看见王忠魂好像是扯了下嘴角，意味不明地道出这样一句话。

王忠魂轻轻叹了口气，平视他道：“古来谋权篡位的帝王数不胜数，他虽上位不光彩，行事也无可厚非。”

柳萧情反问他道：“秦珩上位几年，将军是被同化了吗？”

“何意？”

“能将您一身热血浇灭，还未被同化？”柳萧情笑道：“秦珩登基这些年，可有半丝发扬鸿业的意图？据我所知，他可是一直将精力都放在内斗上。太子身陨，下一个便是长公主，秦珩将财力人力都倾注在内讧上。”

柳萧情顿了顿，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若崇丘上下还能找出第二个有胆与南亥对抗的儿郎，我或许就不会被秦珩放出来。他现在甚至都将期望寄托在一个昔年叛贼身上，王老不觉得荒谬吗？”

王忠魂沉吟片刻，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

柳萧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帮他开口道：“我知晓太子殿下并非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但也绝不能将崇丘的将来寄托到秦珩身上。在温儒和奸诈之中，如若前者加以辅佐，或许能成为一代明君；而若助后者为虐，后果不堪设想。”

话语间柳萧情一直观察着王忠魂的神情，他从面无表情变得深拧眉头。

王忠魂的一身热血难灭，且王氏先辈乃崇丘开国将军，柳萧情知晓他绝对不会放任由祖先骨肉堆砌的荣耀付之东流。

王忠魂抬起黑眉下的那双深目，眼角周布满了细细皱纹，却如鹰般有穿透力，仿佛能穿刺灵魂。

柳萧情做了个举杯的手势，弯着眼道：“方才的话大有些不雅，将军莫怪，将军一身铁胆令柳某人佩服。”

“你不用跟我耍小聪明，”王忠魂攥拳碰了碰柳萧情的手面：“我在试探你，你也在猜测我罢了。”

“其实那日告密者，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柳萧情转移话题，道：“一是能在秦珩和太子之间自由往来，二是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单凭第二点，咱们能排除不少无名小卒。”

“在二人中自由往来。”王忠魂拈着自己胡须，皱眉道：“将领中除了我，其他人都没资格直接面见太子或二殿下。”

柳萧情不甘心道：“您再好好回忆回忆，或者是通过您间接接触太子的人？”

天边泛起了薄雾，二人相视，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该离开了。

“间接接触的话那就人数太多了，”王忠魂头疼道：“我手下十七位副将，每一个都有嫌疑。”

“王老不急，您有线索随时联系。”柳萧情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

王忠魂唏嘘道：“如果当时太子直接找借口，召我二人入宫商讨，也不可能成为现在这种局面。”

“是啊，当时……”柳萧情感慨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声音，他瞳孔在一瞬间缩小。

“有个人，从始至终都知晓我们的计划，且有足够的自由接触太子。”

王忠魂愣道：“你说什么？”

柳萧情怔怔地抬起头，如梦初醒般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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