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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柳十六主动啦！！！

霍问松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罢了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月桥处，耳畔流水潺潺，行人渐少，只有不知疲倦的鸟雀蝉鸣。

柳萧情放慢了脚步，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阿松啊——”

似被识破了心中深藏的秘密，霍问松吓了一跳，警觉地望向他：“作甚？”

柳萧情望向满眼水粼，眼波柔和，不由自主开口：“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怎么突然说这个？”

衣冠冢后背的故事仿佛历历在目，柳萧情道：“人不是必须成双成对的动物，也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

柳萧情的话点到为止，霍问松目不斜视，开口道：“你方才说，情便是同生共死，我对你有情，这难道错了吗？”

柳萧情哭笑不得。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桥，霍问松牵着踏血忽然驻足在斜坡之上，踏血打了个鼻响，柳萧情双手拢袖回望。

霍问松背对着光晕，他看不清阿松的脸。

“我其实想了很多事情。”霍问松道：“我将我们种种都回忆了一遍，我从没后悔遇见你……”

“即使你厌恶我，我也不曾后悔，心悦你。”

恍惚间，柳萧情仿佛回到了那日大漠黄沙之上。

少年阿松痛哭流涕地给自己做人工呼吸。

繁星为被黄沙成榻，早就清醒的自己不也是没有推开他吗？

他对霍问松说过自己出生便是丧家之犬，从未活成人的模样，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也想去春江酒家，趁着河虾鲜美之时小酌几杯；在南亥大雪纷飞时见识见识铺天盖地的碎琼乱玉；或者就在铃兰镇，择一个秋日的午后，在桂花树下打盹儿。

而这种种，他不想一人而至，他想与霍问松比肩。

柳萧情心中酸涩又不甘，想说的话太多，却全都堵塞在喉头。

半晌，他艰难地蹦出来两个字：“我没有厌恶你……”

霍问松歪头朝他明媚一笑，笑容仿佛春回大地般明艳温暖，似二人刚见面时少年毫不吝啬的欣喜。

霍问松道出二字：“谢谢。”

他微笑着，牵着踏血头也不回地从柳萧情面前掠过。

柳萧情心脏如擂鼓，他仿佛感应到此刻如果错过，便是一辈子的悔恨。

——柳十六，你说过要为自己活一次，那连正视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吗！

“阿松！”

霍问松疑惑地回头，午后的暖阳忽然被那个身影挡住，唇齿猛然间被磕着，又痛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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