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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王道

兴许是罣妄看过来的时间太长了，柳枝环在罣妄的手上颤了颤，讨好地传了一条信息过来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能骗过金丹吗？”

——陛下，这不叫骗，这只是对现实的一点点影响。

老实人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对吧？罣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你能骗过金丹吗？”

——好的，如果陛下能让那些讨厌的灵气听话的话。

这么一说罣妄就明白了，普通的练气期和筑基期对灵气的运用还是差了些，但金丹期显然是在另一个层次的。

紊乱扭曲的磁场也会影响灵气的流动速度，以金丹期的观察力也许就能发现那细微的差别，但如果罣妄能让灵气们保持和外界一样的流速，便足以瞒天过海！

那这么说，一亿下品灵石可能真的有希望啊……

罣妄心底疯狂心动，落在柳枝环上的目光也多了一丝赞赏。

“你还是有点用的嘛，小柳。”

——是的，陛下，感谢陛下的赏识。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自然是因为您的身份，陛下就是陛下。

罣妄不自禁地阖了下眼睑，在青玉府邸时初次越过光门的时候，如浪潮一样袭击过来的巨大精神冲击让他看到过一个画面。

在无尽的苍白底色下徘徊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罣妄猜测过，那个画面应当是抽象精神的意象化，代表着从思念上诞生的无穷尽的痛苦、绝望和不详。

但是问题在于，那个漆黑身影喊他的也是“陛下”。

如果这里是大衍王朝，他还是那个九五之尊的寡王，那他不会有丝毫意外。

但这里是修真界的南大陆，不该有人认识他。而且罣妄觉得它们喊的也不是一个凡人帝王的身份。

罣妄冷下声来，“我最厌恶他人神神叨叨，别在这跟我含糊其辞。”

——陛下能动用那种能力，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那种能力？

罣妄稍微一想明白过来，柳枝环提到的应该是道种。

关于道种他也有所猜测，当初那个环境下连灵气都是被压制的，而道种的力量却能无视那种压制，显然后者的层级是比灵气要更高的。

再稍作联想一下，道种道种，大道之种。

指向的是什么也就很清晰了。

这么看来无怪乎大道筑基的修士往往都会同阶无敌，因为彼此运用的力量都是不同的。

他以前还觉得大道筑基不算什么，有时间浪费去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早点升级早日飞升。你同阶无敌又如何？只要我永远比你高一阶就行。

现在看来，其实一步差，就是步步差。

好在他磕筑基丹的时候筑基失败了，也就不至于失去走大道筑基这条路的可能。

只是……他其实并不知道道种从他的丹田中诞生的原理，大道是什么玩意他也不懂，它只是他筑基失败进入练气十层后自己冒出来的。

柳枝环发现了罣妄的疑惑。

作为一个合格的舔狗，察言观色是它们的本能。虽然作为一截具有活性的柳枝具体要怎么察言观色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但这不妨碍它发现了罣妄的情绪变化，并及时替罣妄解答。

——陛下的道，是王道。所以陛下就是陛下。

罣妄沉默了一下，这就更玄乎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领悟了什么王道？

还是说，因为他当过皇帝，所以不用悟，天生就会？

啊这……

这是不是说明他前世那个皇帝当得挺成功的？

这么一想，罣妄不自禁坐得更端正了一些，身形也更加笔挺。

那当然，他可是千古一帝来着，后人著书立传的时候他就是那座需要被无限仰望的崇高山巅，也将是以后历任帝王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超越的一生之敌。

罣妄自豪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但所谓王道，常规来讲不就是指帝王心术吗？搁修真界里这也能算作一条可以修炼飞升的大道？

罣妄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陛下，您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走王道的是您，不是我啊。我如果知道的话，我就是陛下了。

罣妄：……

金线冒了出来。

罣妄的神情有点沉，“小柳，你是不是飘了？”

柳枝环颤了一颤。

——尊敬的陛下，您卑微的仆役永远听凭您的差遣。

罣妄冷哼一声才问道：“你既然不知道王道是什么，为什么就能肯定我的力量属于王道的范畴？”

——回禀陛下，这是法则所赋予的，每一条大道都有其尊名。

也就是说，生而知之。

如果柳枝环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称呼他陛下，那么青玉府邸的那道黑影呢？

罣妄略作沉吟，又问：“既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道了，为什么没有到达筑基期？”

不是说闻道就可筑基吗？

——陛下，您连王道是什么都还不明白，怎么筑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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