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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选择
这……
罣妄和罣星两人对视一眼。
兄弟二人都不是曾经第一回进秘境的萌新了，罣妄自是不必提，罣星进来王权秘境也这么久了，
三种天色的轮流洗礼下，不管是谁接受能力都强大了很多，见识也是直线上涨。
孙学灿现在这个状况，显然是半诡异化了。
罣妄微一抿唇，在意识里和小柳沟通。
【孙学灿还能变回原本的样子吗？】
——陛下，为什么要变回去？
【寻常人哪能接受自己忽然就不是人了？又不是人人都是楼辰。】
更何况，楼辰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且照楼辰的状态，也不知道他的自我受了诡异多少影响，还是不是他自己了。
——但是陛下，您想想，随着修炼境界的提升，修士在肉体上本也逐渐和人不相关了不是吗？
——您无需为此愧疚，他现在不过是早一步跨越了这个阶段，并且有大道祭品在身，他会变得更为强大。
罣妄微一愣。
这倒也是，所谓大道祭品本身应该也是修士，但是在他们死后现在都已经沦为了诡异，不成人形了。
修士钢筋铁骨，力破千钧，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作息，更不事劳作，真的还能算人吗？
那他的王道修至最后，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为了强大，要抛却人身吗？
罣妄心底不由起了几分迷惘。
人，要怎么去定义？
心中一叹，暂时撇开这过于哲学的问题，罣妄继续和小柳交流。
【还有没有办法能令他脱离现在这个状态？之后总不能让他去找楼辰修诡道吧？】
——倘若陛下能掌握「恩典」的权柄，且届时他的实力没有超出陛下您的掌控，陛下愿意就能做到。
「恩典」？说来，神国似乎现在就有这条大道在。
——另外，其实他可以选择直接修习「富饶」大道。「富饶」会找上他，应该本也是他有这份资质在。
——就算「富饶」现在是诡异，但让他悟道，诞生富饶之种出来还是很轻松的。
罣妄这才点点头，【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哥，你不用这样，孙学灿是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他能活就不错了。”罣星道，“你没把他救回来也不怪你啊。”
罣妄的脸色变来变去，罣星还以为他在自责，便不由安慰道。
虽然罣妄确实有那么一点这种情绪，但他想的问题要多的多，罣星不知道他和小柳在交流，便归咎到了自己的猜测中。
“谁说没有救回来？”
罣妄道：“他现在已经五脏俱全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呢。”
罣星又看了一眼那只成为了孙学灿心脏的金蟾蜍，是在跳没错。
罣星好奇地抬手戳了戳孙学灿的脸颊。
罣妄看过去，暗想好在孙学灿的皮肤就是上半身出了问题而已，四肢和脖子以上看起来还是正常的，否则他也只能像楼辰那样以后靠面具见人了。
罣星戳着戳着就戳出乐趣来了，两手在孙学灿脸颊边比划着，回头对罣妄道：“哥，你快看，酒窝。”
罣妄:……
“你快住手吧，他又不是假人。”
罣妄无语道：“看你刚才还和人家同生共死哥俩好的样子，现在又原形毕露了？”
“但是真的挺好玩啊。”罣星抗议着。
“那你自己玩，我才不要乱摸一个大男人的脸。”
“哦，直男的把戏。”罣星翻了个白眼。
罣妄不由磨牙，“这也是咕咕教你的？”
罣星嘻嘻一笑，“咕咕说这也是你说的呢。”
……这哪怪他啊，他不就是见多识广了一点吗？
“好了好了，有你这种损友孙学灿倒了八辈子霉。”罣妄直接把罣星作乱的手抓了回来，孙学灿的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快要醒了。
果然，不过一会，孙学灿就嗯唔着慢慢抬手捂着脑门睁开了眼睛。
罣星挥着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这是几？”
“……三。”
罣星摇摇头，“不，这是你的眼睛大得像铜铃。”
孙学灿：……
罣妄拎着罣星的领子把他丢到了一边去。
“孙少，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当然。”
孙学灿点点头，“妄少你放心吧，我没事。”
见状罣妄确实松了口气，没像楼辰那样就好。
但转念一想，罣妄又想到，之前他和方滢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发现穿海蓝色长衫的楼辰有哪里不对。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只癞蛤蟆？”罣妄犹豫着。
孙学灿一点也不耽搁地摇摇头。
“好吧，那你现在有感觉哪里不对吗？比如，冷或者热？又或是，身体漏风？”
孙学灿脸上出现了茫然，“冷和热我还能理解，但是为什么我还会身体漏风？”
罣妄退开一步，手中一拨，凝出一个水镜来，“你自己看吧。”
孙学灿站起来，透过水镜的投影，他清晰地看到自己被解开了衣服的上身透出的异状，还有大得像个姑娘一样的眼睛。
他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他马上去解自己的裤腰。
“等等！”罣妄打断他，然后拉着罣星转过身。
罣星扭了一下，“妄哥你干嘛啊？”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
孙学灿：……
罣星：……
“妄哥，你这是在怕谁啊？还是你是什么男德班毕业的？”
“闭嘴，不许给我扯胡话。”
片刻后，孙学灿收拾好了自己，衣服也穿妥当了，三人才再次恢复了面对面的状态。
“妄少，这次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孙学灿向罣妄长作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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