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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因果

皇帝的命令发下，其余人自然不能懈怠。

于是已经步入半蒸汽时代的车夫很快赶着有轨马车过来了。

罣妄在等待的间歇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那座观海楼，这是他亲自监工过的，甚至设计图纸都是他画的。

既不是豆腐渣工程也没有设计缺陷，前世到底它为什么会塌？

有人要害他？

那这也太神通广大了一点吧！

谋害一个皇帝，且没有走漏半点风声，要么他的手下是吃干饭的，要么是对方的能力强大到他已经无力抵抗。

“陛下，车来了。”太监总管提醒道。

罣妄点点头，不过没有第一时间上车。

在他身周聚集了各种大小官员和宫女士兵，因为罣妄没有说话，所以现在他们全都在安静等待着。

“陛下，第一轮排查已经结束，暂时没有发现可能让观海楼坍塌的问题存在。”

罣妄皱了皱眉，“你别催，我知道。”

禁卫将军懵逼地抬起头，他什么时候催陛下了？而且他一个当下属的怎么敢催寡王陛下？

“滚啊，我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吗？”

禁卫将军：……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但他不敢搭话，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寡王陛下似乎是在和别的什么东西对话。

至于是什么别的？

他更不敢想。

罣妄回过神来，马上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古怪。

罣妄：……

傻逼神王，又坑他一次。

【你别骂我，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别耽误时间了，不管你怎么死的，反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等你到达该到达的位置，翻翻时间环就什么都知道了。】

【或者你去揍环因之蛇一顿，让祂告诉你。】

“你现在也不知道？”

【不说我的因果尽灭，时间之环上已经没有我的影子，只说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因果，你这个过去拥有的未来也不会是我了。】

“你就不能多说一点吗？”

【那也要你能承受才行啊，别总想着自己聪明就什么死都敢作。】

“你别变着法子夸你自己。”

【你以为你的脑子为什么这么厉害，一己之力把古代王朝带进半工业化？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过去，受我的影响？】

“停，打住。你已经不是我了，我也不会是你。”

【嗤。】

【这回别说是我坑你。】

这一提醒，罣妄便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已经越发奇怪了。

和看精神病没什么两样。

一些年纪大花白胡子的老臣已经害怕地抖了起来，“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啊！您，您别太累了，有什么事情臣等愿意鞠躬尽瘁，为陛下死而后已！”

有个带头的，其余人等唰地就跪了一地，“臣等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好了，我的问题你们解决不了。”罣妄罢罢手，“都起来吧。”

【快一点，无论是笔还是小月亮都撑不了这么久，万物之种那个傻逼也追到时间上来了。】

“你都死了，祂还能追到你？”

【祂追你不就行了？】

【我说你这个不急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陛下，我们还是快点回宫吧，宫里有太医院院首。”太监总管战战兢兢地道。

罣妄看他一眼，深觉自己的形象是救不回来了，所以他选择了呛回去，“我又不是急急国王。”

但和神王对骂的时候他也没停着，转身走向了有轨马车。

“陛下起驾～”太监总管忙跟在身后高喊。

神王还在他的意识里和他联系。

【在修炼的路途上，没用的好奇心太多迟早吃大亏。还有，别死不死的，神没有死的概念。别这么庸俗。】

【老子是因果尽灭了懂吗？你这个因回来了，我才能在神国的作用下冒出一点头来。】

“所以现在我是未来，你才是过去。”

罣妄边说边踏上马车车厢，“时间线上现在是我的主场，你少在我脑子里说三道四的。”

【你他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错，我是人，你是神，咱俩和鬼都没关系。”

【呵，你以为神和诡的区别很大吗？】

【想想我为什么要给神国加一条神诡不进的规则吧！】

“你刚才还给我说别想太多，现在又让我想了？”

【行行行，自己和自己怄气，你行。】

“你他妈从你那条线上的过去就在安排我，你指望我不和你生气？你做梦。”

【你以为我想，我为自己着想还不行？没有我在，你早就被其祂神玩死了。】

“你这么能那你怎么陨落了？”

神王闭了嘴。

太监总管悄悄对车夫小声道：“开快点，陛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等你重回神位就会明白，神不是全能。】

【所以哪怕我在时间环上看到了小月亮找到你，我也阻止不了祂。】

【我只能尽可能帮祂一把。】

罣妄这才略微沉默下来。

神王说的这件事他已经大致明白了。

他几次穿越的真正原因，就是那一位月光鸟。是祂把他在各种死亡的节点上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确实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神王自己也没少做动作。

他怀疑了这么久的有人设计他是真的，只不过设计他的除了觊觎神国的存在外，还有月光鸟和过去的他自己。

太监总管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被罣妄听到了，缩着脑袋默默躲了下去。

“可是祂这么做图什么呢？我又不是伱。”

【别说好像你没猜到原因一样。这就是情道。】

【在我陨落之时，祂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或者说，确实是有点恋爱脑。哪怕你不再是我，祂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等等，这个说法是过去的你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

“渣男。”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半斤八两。】

罣妄:……

“嗤，别急眼了就拿这个来说事。

“那玉祁又是……”

【祂的因。】

【祂把祂的过去带给了我的过去，也就是你。】

罣妄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声，“所以我们就是在还债。”

【你要是早点开窍本就没那么多事了。】

“你要是早点接受祂，不也没这么多事了？指不定你还不会陨落。”

【你不懂，那个时候我已经几乎没有人性了。】

“看得出来，确实挺没人性的。”

【你不损你自己是不是消停不了？】

【不要用世俗化的概念去理解，所谓人性即是神的锚点。简单来说，当你的存在就是永恒之时，你还会去在乎那些随手就可以碾死的普通人吗？】

【对神来说，人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可偏偏祂们绝大多数又是从人修炼而来的。】

【修炼的本质就是这样一件事情，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明白？】

【而人性便是与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撕裂相均匀的坚韧。】

【人性即锚，而锚是神在无穷伟力之下保存自我的关键。】

“所以和人性对应的就是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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