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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他是谁？

罣妄给自己改的假名就是直接用的玉祁的姓，叫玉衡，对外就称他们来自一个门派。

陈云一喊，瞬间就有近千双眼睛看了过来，紧跟着集会上几个像是发起人的修士交换了一下视线后，走出来向他们问好。

“几位道友，在下……”

相互介绍完后，一个秦姓道人说道:“玉衡道友，听陈云小子说，你们也是月亮的奉道者？”

“是。”为了贴合身份，罣妄特别换了身白衣道服，此刻双手拢在衣袖里，颇像模像样。

“我们行走大陆，只为奉行月之神的道统，向世人宣讲祂的仁爱，不想，贵城中竟然有修士假借月之神的名义行献祭之事，这是月亮所不能容忍的。”

修士们听得不由面面相觑，还是秦道人反应过来，笑道:“愿月亮的光芒重新照耀大地。”

罣妄看了他一眼，心想还挺上道啊。

“几位道友，欢迎来到我们二十九城的地下集会，请。”秦道人对他们摊开手，把他们迎了进去。

发起人都做出了架势，其余修士自然也就把他们当做了半个自己人。

集会首先是自由交易环节，既然是一个组织，自然免不了会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平台一类的存在。

会上交换的都不是什么珍惜物件，罣妄几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自由交易过后就是自由讨论，罣妄听了半天，发现大多都是在发泄对城中二十九势力的不满。

“我在大都山的那块灵田已经种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快到收成，结果李家少爷的灵兽给我全啃了，这还不算，他竟然还嫌我的灵草种得不好让他的灵兽吃得不高兴，要涨我的灵石税！”

“南安街上那对有名的道侣，已经被抓去做炉鼎了。”

“上个月才降下来的租金，这个月又涨回来了，我就知道那傅城主也不是好人，我卖的丹药都不够交税的！”

“别提了，我们炼器的生意才叫难，啥都干，苦活累活做下来，除了交税外还得把赚的灵石分七成给那上清宗，美其名曰他们给我们做了担保，要收担保费！”

“有条村子，一夜之间直接空了全村人口，我看就是那傅城主又在杀人献祭了。”

诸如此类。

“他们被欺负，为什么不打回去啊？”背背挠着自己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他们现在不就是想要打回去吗？”罣妄回答它。

“师兄觉得他们可以成事？”玉祁闻言转过头来。

这称呼让罣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忽觉这角色扮演还挺好玩的，接着淡淡道:“或许可以，但成不成都没有什么区别。”

“你有没有发现，这整个城市的势力都是这么来的？”

玉祁闻言却微微惊讶，“是这样吗？”

罣妄看他的反应也是为之一怔，这个信息他是从哪得来的来着？用灵息之眼的时候无意识地记下来的？

点点头，罣妄继续道:“所以就算他们成功了，也只是一个错误在不断轮回而已。”

他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他们反抗的初心不是为了没有人再能欺压别人，而是为了成为那个可以欺压别人的人。”

背背捏紧了拳头，“背背明白了，他们是坏蛋。”

罣妄又摇摇头，“不是他们，他们明明是被欺压的人。”

背背茫然起来，“那，那谁是坏人啊？”

罣妄告诉它:“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只要这个世界的法则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那么这个问题就是无解的。”

“那贝贝成为拳头最大的那个，让大家都听我的！”贝贝忽地兴奋起来。

罣星听着不由吐槽起来，“贝贝你确定你让大家都听你的，不是为了更好地调皮捣蛋？”

贝贝的眼神转了一圈，哼哼着瞥到了别的地方去，这是明显的心虚了。

但过了一会，背背又扑过来，抱着罣妄的腿摇啊摇，“那爹成为拳头最大的那个就好了，让大家都听你的！”

“那也只不过是……”罣妄眨了眨眼睛，话音停了。

成为拳头最大的那个，制定律法，建立秩序……

他的心脏蓦然跳快了两拍。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条新的大道的方向了。

【律法】，这是律法？

秦道人走到了人群中央，自由讨论的环节结束了，他高声面向集会的众人发言，先是总结他们受过的欺压，接着讨伐城里的二十九势力，随后提起集会高层曾经对他们的帮助，最后抛出要营救高层的目标。

与会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这场集会的目的，在秦道人说完后更是群声响应。

有人道:“但傅城主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上次上七宗联合起来都对付不了他，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话一出，本响亮的声音慢慢就静了下来。

“是啊。”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修士无声无息消失的。”

“他强成这样，我们只不过是蝼蚁。”

……

秦道人抬起了手来，声音慢慢又停了。

“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不是要直接和他对上，只是要去把我们的同道们营救出来而已，只要操作得当，还是有机会的。”秦道人安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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