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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成仙

整座荒芜死城的苦难都被渡化了，无论是弱小带来的苦难还是轮回带来的苦难都被渡化得干干净净。

六藏法师的道身泥像几乎在河中散尽，在最后结束之时，祂的道身只余下了等人之高。

但罣妄觉得，一个祂虽然变低了，但却有另一个他变高了。

他紧紧牵着被他从神国中带出来的玉祁的手，看着浑浊的河水渐渐褪去。

“玉祁。”罣妄开口。

他的皇后看过来，“嗯？”

“我之前总觉得，我和这个世界有些疏离，但是现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转头望着玉祁轻声问:“你明白吗？”

玉祁的眉眼间勾勒出笑意来，轻轻点头，“嗯。”

于是罣妄也笑了，并整个人都转了过去，去拥抱玉祁。

……

当河水彻底褪去后，一切终于结束，腐朽都被带走，城墙边上甚至开出了绿芽。

最重要的是，满城的人都获得了新生。

多么不可思议，人死却复生了。

“大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追着别人问其实是不怎么礼貌的事情，因为这其中可能隐含了对方所修之道的一些隐秘，但是罣妄仍旧厚着脸皮问了。

他的好奇心素来很重，不满足一下他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想着这件事情。

而且，六藏法师都愿意当他的宝可梦召唤术，不远万里来捞他一把了，想来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计较的。

城主府内，几人围坐在一起。

不止是人，就连整座城市现在都是重获新生。

六藏法师已经不再显露道身，外表体现来是寻常人类的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身变小了的缘故，他现在整个人都缩水了，看起来比罣星都要小一些。

一身红白袈裟穿着身上，就跟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

也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回去佛寺，别人还认不认得他这个佛寺主持。

毕竟佛寺虽然本就是六藏法师的道场，但那也是他的锚点，是介于寻常和异常之间的存在，不必要的时刻，都是大隐隐于市的。

“这并非我一人之功，”六藏法师果然也没有表现出介意，温和道，“因果是门徒施主寄予的，我只不过是取走苦果罢了。”

罣妄向道士打扮的门徒看去，又再次看了看六藏法师，一手抚着下颌思考着。

一条条思路捋下来后，他眼中渐渐亮起，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这就像是把一只猫放进充满毒气的密闭盒子里，一段时间后它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但这个结果是未知的，只有真的打开了盒子，才能得到答案。而在未打开盒子之前，它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了。”

“轮回的建立就是类似这样一种机制。”

门徒喟叹道:“陛下，您的悟性很高，这个理解十分有趣。”

“可是为什么要把猫关进盒子里呢？”撑着桌子捧着脸坐在边上的背背天真地问。

“对啊，要不把背背关进盒子里吧。”贝贝兴致勃勃地提议。

背背:……

罣妄摇摇头，不想搭理这两个蠢家伙。

“那么这样说来，六藏大师就是拿走了所有这只猫会死的概率，从而使得盒子被揭开后，猫达成了存活的结果？”

六藏法师道:“罣妄施主对道的理解确实与众不同。”

“可惜解释不完全。”罣妄笑道，“我知道这个说法是很浅薄的。”

“施主若想要明悟，不妨试试修一门佛道。”六藏法师也是略微一笑。

门徒闻得此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算了，等以后吧，我现在还忙着悟献祭进神国中的那些大道呢，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这是真的，律法他都还没悟完呢。

如果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律法的话，之前拟圣旨阻止知识竹简的化身降临就能更轻松一点，而不是那么惊险了。

旋即罣妄又问道:“大师，你现在这样，防事吗？”

六藏法师只是摇摇头，“无碍，尝试苦果本便也是修炼。”

肯定不会真的无碍，但罣妄也不至于非要逼人家承认什么。

接着罣妄问道:“大师，我想问一下，罣星现在是什么情况？”

被点名的罣星抬起头来，“嗯，我怎么了？”

六藏法师看了看罣星，才对罣妄道:“且让小施主随我一段时间罢，他与我佛有缘。”

罣妄沉默稍许，点点头，“好。”

罣星忙道:“哥，我想跟着你，我不要天天念经。”

“得了，知道你和贝贝都讨厌读书识字了，你不用强调，我说的不是你。”

罣星茫然，“可你刚才不是提到我了吗？”

“所以说你傻啊，这都不懂。”

罣星:……

“爹，既然如此，贝贝以后可以不读书了吗？”贝贝却从罣妄的随口一说中找到了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可以。”而罣妄竟真的同意了。

“太好了！”贝贝激动地蹦起来，“贝贝最喜欢爹爹了！”

玉祁扶了一下额，“陛下，不读书那要怎么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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