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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牵挂的人会在梦中相见。若只是我一人记着,你怎么会来我梦中呢?」
话音低极了,顷刻就散落在风里。
不知道在说给他自己,还是在说给谁听。
「我会替你记得的。」
「……没关系。」
「没关系。」
8
第二天上班,我和季庭深请了假。
季庭深翻脸如翻书,完全不记得醉酒之后的事情。
我乐见其成。
【季:昨晚不好意思,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没有。你喝醉以后就睡着了,很安静。】
昨晚的事情太尴尬,我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在约好的咖啡厅见到了季庭深的那个兄弟。
他在我对面落座良久,无数次尝试着开头讲我和季庭深的往事。
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最后,他颇为气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抱歉……你们之间的事情,旁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是你们之前的照片,季哥出国治疗以后,就一直存放在我这里。」
我伸手接过。
那是一张我和季庭深的合照,看背景像是在一个海岛上。
季庭深搂着我,我扶着小腹,朝着镜头比耶。
身后是无垠的海滩和夕阳。
照片的背面并不平整,我翻过面,看见了上面的字迹。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笔迹凌厉,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季庭深的字体。
我拿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气血上涌,眼前有些发黑。
恍惚间,面前的照片也看不真切了。
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声声如鼓,胸腔都不自觉地发疼。
空缺的记忆拼图,终于被拼上最后一块。
耳边回溯起记忆的最初,我们之间的对话。
来自两个不谙世事的幼童。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季潮。」
9
七岁那年,我跟着父母去参加季夫人的葬礼。
可我早就听说季老爷风流浪荡,从未娶妻,却有好几个子嗣。
「宴会上,可不能多嘴。」
母亲警告我。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可主持葬礼的是个女人,季家的仆从也喊她「季夫人」。
——季家不止一个「季夫人」。
我苦思冥想,得出这个结论。
到场宾客依次献花致哀,我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瞥了眼遗照上的那位夫人。
她看着镜头,眉目沉静温柔,望向镜头的眼睛里都是爱意。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张照片,是那个风流人间的季老爷拍的。
只是那天,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季老爷。
宴会厅里都是低低的泣声,我献完花圈,一溜烟跑没影了。
在花园的阴影里,我看见了一个比我大的少年。
他安静地坐在砌起的花墙上,遥遥看着远方哭丧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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