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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二合一】
是告白吗？
池星晕乎乎地想, 是告白没错……
他师父，向他告白了！但是……不是要在一起，而是、而是……
池星脸色几乎红透了, 他睁大了眼看着尉迟衍, 一时间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星星，只要你点头, 你就可以尽情的监督我了。”尉迟衍轻笑着引诱他。
池星羞得茫茫然, 似乎只剩下了本能：“什么？”
“监督我有没有做得让你满意。”尉迟衍微微凑近了他，“我们小池神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等我什么时候让你满意了, 你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这人分明说着只想要一个追求的机会, 可话里话外却已经在引诱着他的小召唤师答应在一起。
偏偏小池神已经被心里那团火烧得迷迷糊糊, 只会愣愣地想：师父怎么会让他不满意呢？
他师父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再不会有人像他一样了。
池星手指蜷缩, 与尉迟衍的手交握在一处。
“衍哥。”他轻声说，“你再等一等……”
尉迟衍温柔地应了一声：“嗯？”
“再、再等一等我。”池星鼓足勇气说。
等我做完了应该做的一切, 我会给你答案。
“好。不着急。”尉迟衍柔声说，“你可以慢慢想，不管多久都行。”
“嗯。”池星用力点点头，“不会太久的！”
尉迟衍忍俊不禁。他手指一动, 又捏了捏池星的手：“那我们继续？我总得让我们小池神, 给他的朋友一个交代。”
池星接过塑料枪, 红着脸应了一声。
等他们俩带着足够多的盲盒下楼。一推开房间门, 就见屋内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几个小时前还在赛场上威风凛凛的各位知名选手, 此时全都满脸绯红, 四仰八叉地倒在一堆堆的酒瓶里。
那些空酒瓶也和人一样, 横七竖八的插在各种奇怪的空隙里。池星探头扫了一眼, 一时间甚至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池星拉大了门, 在门口打开了换气系统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几步的距离又是啤酒罐、又是红酒瓶。一不小心踢到就能来一首噼里啪啦连环曲。
“还混着喝，明天肯定很难受。”
一群醉鬼一开始还记得不能混着来，可喝上了头，哪里想得起那么多？
这可是冠军之夜！就该敞开了喝！
尉迟衍叹了口气：“星星，你去找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把他们都送回房间去。这么睡一晚容易出事情。”
他说着话，就近捞了个头朝下仰倒的醉鬼。池星连忙去搭了把手。
两人把人姿势扶正了，池星才跑去找工作人员。
已经深夜，又是冠军之夜。这个点呆在自己房间里又还清醒着的工作人员本来就不多。最后连AST全队都来了。
空山别鹤看着满屋醉鬼，站在门口抱臂冷笑：“哟呵，一个个拿了奖，还要我们来收拾残局？都醉死了算了。”
“行了鹤神，知道你不痛快。来搭把手。”尉迟衍自然地道，“阿春你知道Fida的房间吧，先把靳柯弄回去吧，他离得近。”
拨雪寻春拍了拍气不顺的空山别鹤，才走过去单手拎起了靳柯。
作为全联盟最知名的剑盾士，他的日常生活里有不少力量训练。单手扶稳靳柯后，还能顺手把和靳柯睡成一团的宋知闲给拎起来放好。
空山别鹤走过去接住了宋知闲，扭头问尉迟衍：“间间房间在哪儿呢？”
“把他扔旁边卧室算了。”尉迟衍说。
这本来就是他们Vica的套间，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卧室。两张两米的床也足够把自己队内的醉鬼都安置妥当了。
“行，听我们衍神的。”空山别鹤怪声怪气，“庆祝不喊我们，出力有我们一份儿。看看你们都是什么人呐。”
“这不是怕鹤神今年没取得成绩，过来了触景伤情么。”尉迟衍笑了笑，“作为赔罪，明天聚会随你喝？”
空山别鹤翻了个白眼，扶着宋知闲往旁边卧室去了。
等把两个队十几个醉鬼送回房间安置妥当，又提醒了各队的随队经理后，一行人才打着呵欠告了辞。
尉迟衍把池星送回房间门口。池星刷卡开门，走进门后又念念不舍地去看尉迟衍。
走廊里灯光昏暗，柔和的光源模糊了尉迟衍过于凌厉的眉眼。于是他此时看起来就与他的脾气一样柔和。
池星抓着门，又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衍哥，你快回去吧。”
尉迟衍垂眸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好，你关上门我就回去了。星星，晚安。”
“晚安……”池星手一松开，房间门自动阖上。他站在门后没有动作，只有一颗心跳得快极了。
它噗通、噗通，好似要穿过胸口薄薄的肌肉层，就这样用力地跳出来。
池星抚着胸口，想起在游戏中心的那些事，脸色又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他最遥不可及的中庭孤月，他的师父……也是喜欢着他的。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要不是刚刚才干了体力活，把那群臭烘烘的醉鬼送回房间。他可能真的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这是他只敢在梦里假想的事情，可现在居然真实的发生了……
“衍哥……”池星轻声呢喃。
可这名字叫出口，他都觉得有些害羞。
不能再想了池星！该做正事了！
他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打开手机APP看自己的存款余额。
直播的收益不错，每个月固定有七位数的收入打过来。Vica给的签约金也很高……除了签约金之外，还有几场比赛夺冠的奖励、战队代言的分红。
哦对了，周边授权合同也已经和官方签订了。只是刚开始进入开发阶段，还没什么进项。
等到明年开发出来，或许也会有一笔不错的收益。
这样的话，他可以……
池星低着头，认真地把钱一笔一笔地转进了一张不常用的卡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放下手机，定定地看着前方许久，才笑着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那块压抑了许久的大石头，此时似乎终于被他挪开。轻装上阵的灵魂终于让他有了勇气去面对新的生活。
“好！就这样做！”他站起来欢呼一声，接着就拿上换洗衣物，冲进了浴室。
……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的好。
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也没有了让人讨厌的回忆，甚至连头痛都没来骚扰他。是难得的一夜沉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池星呆愣了好半晌，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渐渐蔓上红云。
他埋头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老半天，这幼稚的举动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断了。
池星心中一惊，跳起来就道：“来了来了，谁啊！”
“是……我……”
外面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像个虚弱的幽灵。
池星几步跑过去，一拉开门，就见以宋知闲为首的一群选手们面如菜色，格外萎靡地倚在门外。
一见他开门，这群宿醉的选手立刻鬼哭狼嚎：“星星，头疼，救救。”
池星看着他们那样子，忍不住道：“让你们喝那么多。现在知道了吧。”
说完却又觉得不能不管，只能叹了口气又回到了房间里，把自己准备的止疼药都拿了出来：“一次一片，不能多吃。吃了药就去吃点饭，免得胃疼。”
“好耶，感恩！”
屋外一群人得了止疼药，作鸟兽散地扑回了自己房间。
头疼，得再睡一会儿。
睡醒了就去宰天衍一个大的，然后再喝一轮。
池星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聚餐的地点定在了木兌知名的天空餐厅。
餐厅在八百米的高空上，整层楼都会缓慢的转动。客人只需要坐在座位上，就能安静地看完整座城市的夜景。
听见地点，连众舟都惊了一下：“这餐厅不是特别难定吗？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尉迟衍倒也没想瞒着，众舟这么一问，他就笑看了池星一眼：“来比赛之前就定了。”
“定这么早？”宋知闲整个人都精神了，“这一定是为了我们Vica定的吧？我能理解你的苦心，我要感动哭了。”
他演得格外浮夸，众舟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看恐怕不是为了夺冠定下的。”
“那不行，一定是为了夺冠。”宋知闲说，“除了我们的树杯，还有谁值得他这么大手笔包场？”
众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尉迟衍悄悄走到池星身边：“虽然这类餐厅的餐品大多数都比较一般，但这家餐厅的菜品评价很不错。知道今年的赛场在木兌，我就想要带你来尝一尝。”
那么早啊……
池星感觉自己又要烧起来了。他伸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几乎用围巾把整张脸埋住了，才说：“那肯定很好吃的。”
“主要还是要合你的胃口。”尉迟衍看着他像个埋头躲避的小猫，就忍不住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不管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肯定很满意的。”池星连忙说，“你看大家都好高兴。”
“他们的心情无所谓。”尉迟衍却说，“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轰——
池星觉得自己确实听见了血液的轰鸣声。
他全身的热血似乎都冲上了脑门。他现在要是掀开围巾，他肯定会冒烟的！
偏偏尉迟衍还不肯放过他：“小池神，我在追你。所以你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池星颤抖着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往前跑了两步，跑到靳柯旁边，把自己藏起来了。
见他跑了，众舟放慢脚步，慢慢与尉迟衍并肩：“把人欺负跑了？”
“星星害羞。”尉迟衍说，“很可爱，是不是？”
众舟双手插兜笑了一声：“看来我们衍神好事将近。你的话，至少人品上我们是放心的。”
“至少？”尉迟衍微微挑眉，“我还有什么是让你们不放心的吗？”
众舟假装低头想了半天，才猛地笑出声：“好像还真没有。预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
尉迟衍看着前方池星的侧脸。
他不知道在和靳柯说什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随着靳柯手舞足蹈的动作漫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在等等吧。”尉迟衍叹息道，“我还在考察期。”
众舟闻言一愣，随即才摇头道：“延伸，你这套路也太深了。算了，我管你做什么，我还是管自己家小朋友去吧。”
他说着也快走了两步，走到靳柯身后半步的距离，安安静静地听靳柯说话。
这场聚会大家都极其尽兴。
即便是今年失利的AST也不算颗粒无收。他们拿下了33擂台赛的鸟杯。而大赢家Vica更是独得单人擂台的枪杯与战场团战的树杯。
FunF与E-major也都取得了自己战队在洲际赛的最好排名。无论有没有奖杯，他们都没有辜负自己一整年的努力，在这个最爱的舞台上拼尽了全力。
五支战队几十号人凑了三个长桌，坐在一起聊着八卦。说着说着，就有人喊：“各位大神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可以透一透啊？那傻逼赛事组明年会不会发癫？”
这话一出，引起满堂哄笑，而后就是起哄道：“是啊，说说呗。大神们给我们点底。”
空山别鹤干脆带头起身，直接点名：“舟神，你是最长袖善舞的，快说说那群傻逼又要做什么，免得我们心里没数被他们气死。”
“倒也真有个小道消息，可你们应该也都听过了。”众舟笑道，“赛事组之前想要改赛制，三年了，他们终于发现ban人这件事有多不合理了。”
“狗屁！”连俊辉第一个跳起来了，“联盟里一线战队都成型了，他们又想改？”
空山别鹤直接骂了句：“妈的我就知道这群人不作妖不能活。”
“改啥样啊舟神？”
“说是，想把ban人改成ban技能。”众舟说。
其他人：“…………”
其他人：“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赛事组到底玩不玩游戏。”
众舟笑着举了举杯，没接这个话。
“ban技能的话，ban掉兽语者的共鸣，召唤师的召唤……这和ban人有什么区别？”FunF的小队长路通忍不住说，“这东西真的能通过吗？”
“不能。策划不配合，游戏主脑也禁止了。”众舟说。
其他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连俊辉不是职业选手，比起关注技能上的发展，他更注意到别的东西：“如果真的Ban技能，选手得跟着技能调整配装吧？因为不知道对手具体会ban掉哪个技能，所以有多少个核心技能与重要招式，就得搭配多少套。”
这又是在变着花样让各大战队加大投入呗？
除此之外还有……
“选手也得跟着技能开发不同的体系。本质上不管是战队还是选手自身训练的成本，都得成倍的增加。”连俊辉说。
战队有得赚倒也不会吝啬投入。可职业选手都只是普通人，是人就需要休息。训练耗时再翻倍，又有几个人承受得住啊？
“所以说他们真的就是群不玩游戏的妖怪。”
倒是尉迟衍听见这话心念一动。
他凑近了池星，小声问：“星星，在和TOUI对战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余力召唤别的召唤兽？”
池星想了想，才点了点头：“我那时候觉得三只召唤兽有些不够我用。如果一次招四只……或许我也能操控得了。”
尉迟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们骂过赛事组，又把话题转去了别的地方。
有说Bud今年严重失利好像又要换人的，也有说霓奥战队大洗牌的。甚至还有几个人好事将近，在闹着要大家去喝喜酒。
五支战队几十号人在餐厅里打打闹闹吃到打烊，才又三三两两地踩着雪往回走。
……
今晚一过，他们就要各自启程，回到自己的战队。然后迎接接下来宝贵的——
放假！
洲际赛后！各大战队有三天到一周不等的假期！
这可是放假！
一年也就那么两三次的放假！可不得好好玩上一波！
比较急切的战队，当晚回了酒店收拾好行李就全队赶去了机场。而Vica作为崇尚劳逸结合的俱乐部，连俊辉也不催着人往回赶，而是让队员们回去好好睡了一觉，才领着人往机场去。
刚上了联盟安排的大巴，池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池星垂眸看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拒绝接听。
没一会儿，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池星再次拒绝接听。
可对方显然不打通不罢休，没几秒，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宋知闲在前排挂着耳机打游戏，听见着铃声，就随口道：“谁的电话啊，接了呗。”
池星垂着眸，正要接听，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尉迟衍拿着他的手机，点了接听。
电话那边是个声音威严的中年人，见电话打通，立刻就道：“池星你骨头硬了，电话你都不接。”
“我们在开会。”尉迟衍冷淡地道，“不要在会议期间打骚扰电话。”
池星愣愣地看着他。
他从没见过尉迟衍这样的一面。他师父冷下脸说话的样子，比池星想象中还要凌厉。像是窗外的大雪打破了车窗，凌寒刺骨又毫不留情。
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尉迟衍挂掉电话，神色自若地把手机还给了池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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