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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沐眠儿，你说……什么？”

迟延年难以置信地低喃着，迈步上前，步伐沉重，带着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慌乱。

“你说，你曾经怀了我的孩子？”

他终于走到了病床前，双目死死地盯着沐眠儿，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神情。

沐眠儿望着他，眼中有悲恸与自责闪过，唇瓣微微颤动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沐眠儿，你说啊。”

迟延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很浅淡却是真实存在的……祈求。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沐眠儿偏开头。

迟延年手臂一颤，他不敢想象他沐眠儿曾有过一个孩子……

“是迟华盛……干的？”迟延年声音骤冷，充斥杀意。

沐眠儿的眼前浮现出了三年前的雨夜，迟华盛剖开了她的肚子，取出了孩子，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孩子哭泣的声音……

沐眠儿不敢再会想，痛苦地逃避般闭上了眼。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孩子说的，还是对谁说的……

迟延年僵在原地，许久。

久到迟语柔都忍不住喊：“延年，你就别在问——”

“凭什么不告诉我？”

迟延年忽然打断，抬起头来，竟然双眸猩红，仿佛要滴血。

“沐眠儿，我最后问你一次，我要你亲口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可等了几秒，沐眠儿却没说话。

迟延年又补充了句：“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我就既往不求……我们……就回到从前。”

可这一次，等来的依旧是沐眠儿的一句——

“对不起。”

“呵……”迟延年忽然嘲讽一笑：“在你们眼里，我迟延年到死是多脆弱，多金贵的人啊？”

说着自嘲的话，迟延年的神情又一点点冷漠：“既然你不说，那么从今往后就都别说了，我的事情就不劳沐小姐操心了。”

迟语柔看不下去，出声阻止：“延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可迟延年却谁都没有理，转身离开。

那背影，失魂落魄。

病房安静下来。

“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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