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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李玄停下了脚步:“到了。”
墓地修得很气派,但一束花也没有,和旁边的长眠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玄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牵着盛敏往前走,又轻轻对他说:“你别怕。”
盛敏已经大概猜测到了墓主的身份,然而在借着月光看清墓碑的瞬间,他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大理石的墓碑上,冰冷而锋利的字体,刻着的是,爱子李玄之墓。
渡
夜风仍然在吹拂,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带动着一旁高耸的树木瑟瑟起伏,却反而让一切显得更加寂寥。
他们俩都不是对生死太忌讳的人,盛敏在短暂的惊讶后,目光平静地从墓碑上的‘李玄’二字挪开,轻声问身侧的人:“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李玄拉过他的手,指尖滑过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来。盛敏慢慢合拢手掌,抬眼看着他,想了想说:“我还是习惯叫你李玄。”
李玄微微一笑:“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盛敏也跟着笑了一下,不算太成功,又问:“赵绩哲为什么叫你十九?”
“因为我是那个孤儿院收养的第十九个孩子。”答案出乎意料地简单,“进了孤儿院的孩子,都会被起一个新名字,可能是为了管理,也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和过去割断……其实没什么作用。”
李玄无所谓地耸耸肩:“轮到我的时候,登记的人太懒了,就直接按顺序写了一个。”
他语气很随意,轻轻按了下盛敏微微蹙起的眉心继续道:“我在那里待到十一岁,就跑出来了,好像从前和你说过的……到N市之后,大概两三年的时间,都住在城南清水巷,可惜你住在城北,不然或许能早一点遇到。”
清水巷,听着很宁静的名字,实则是这座城市里,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最早的时候是个城中村,随着城市产业结构的调整,工厂和工人都随之迁徙,久而久之,那里被各种盗窃团伙,红灯区以及地下赌场割裂占据。他从孤儿院跑出来,没有户口,没有身份,也不想再被送回去,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躲避生存。
一开始李玄带着赵绩哲睡在桥洞下头,可是很快有人打着收保护费的名义找上来。也并不真的那么在乎他们口袋里的两个钢镚,只是欺负比自己更窘迫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乐趣的来源。
但没人真的在李玄这里顺利得到那样的乐趣。
那时候李玄年龄小,虽然已经够高了,但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材过于消瘦,像根芦苇,却是最难折断的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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