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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嫁
柳温醒来时,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血红,身体好似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他倚着角落缓过好半晌,心跳才慢慢平复。
伸手扯下头上覆着的布,柳温愕然发现,自己竟穿着红嫁衣,手上抓着的是大红盖头。
这是在做梦吗?
扭头环顾四周,柳温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新娘,正坐在轿子上。
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出现在这里之前,柳温因为心脏病发而死。他是一个人住,大概要等到明天旷工,学校人事来找,他的死亡才能被人知晓。
希望不要吓到别人。
柳温怅然,十八岁时父母车祸死亡后,他一直是孤家寡人。
“王妃到——!”
还没弄清现在的处境,伴随着太监尖锐高昂的喊声,喜轿停下。
柳温迅速将盖头盖回头上。
陪嫁的丫鬟白青掀开帘子,牵引他下轿。
柳温任由他们摆弄,人偶似听话地完成拜堂礼仪后被送入洞房。
房门一掩,外头喧嚣声只余隐约。柳温乖乖坐着,少顷发现房内的确无人,摘下盖头四处张望。
房间里静得好像能听见心跳声,门外有丫鬟守着,唯一的窗倒是开着,不过,柳温也不知通向何处,况且此刻外边必定是宾客盈门。
他暂时打消逃跑念头,又坐回床上。
歇停半时,柳温肚中空空,难受得厉害。他只得强迫自己思考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飞快在脑中搜寻能娶男妻的朝代。
没有。
难道是穿越?柳温费了些时间,才从脑海中挖出“穿越”这个词,这还是他从学生那里学到的。
穿越前,柳温是F大历史系讲师。可惜目前看来,并没有发挥专业知识的机会。
不知如何应付一会儿的洞房,柳温焦虑地绞着衣袖。他是喜欢男人,但若那王爷肥头大耳,那还不如死。
可是他实在怕疼。
柳温更加焦虑地啃指甲。
新房里燃着的喜烛灯座堆起蜡泪,柳温又饿又怕,精神长时间紧绷,受不住后难以自抑地犯困,靠着床柱打盹。
黄花梨木门打开时发出轻微声响。柳温迷蒙着抬眼,恰恰对上一双冷淡的眼,吓得他立刻垂下眼,坐直身。
完蛋,盖头忘记盖回去了。柳温后知后觉。
这个王爷跟他想象中不一样,还挺帅的。就是看上去有点凶。
他抓着盖头,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怯怯地叫人:“王爷。”
元长翊没应声,径直朝柳温走去。一时,房里只有靴子落地声。一步一步,听得柳温几乎窒息,头垂得更低。
静默片刻,视线里出现元长翊递来的合卺酒,柳温大着胆子抬头,适好碰上他冷淡的眼神。
柳温不会喝酒,但元长翊不说话时实在太有威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学着元长翊一饮而尽。
转眼就倒下。
合卺酒度数很低,元长翊也没料到柳温酒量差到如此地步。毕竟,他十九岁在边疆时,两三羊皮囊的烈酒下肚,也不过微有醉意。
柳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蛋红扑扑,毫不设防。若元长翊想,伸手便能取他性命。
元长翊心知肚明柳温是天家手中一颗无关紧要的用来膈应他的棋子,无人在乎棋子的生死。
可是,元长翊微微摇头,看在柳温已逝母亲的面子上,只要他听话不惹事,就能好吃好喝活着。
可惜穆奎瑛一代名将,唯一的儿子一事无成。
—————
柳温不省人事后,再睁眼已天光大亮。他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揉着酸痛的颈子坐起身,目光接触到床边站着的白青后,还没完全醒神:“你是……”
“公子,是我,白青。”白青担忧地想,公子落水后不会失忆了吧。
柳温装作想起来的样子:“哦,白青。”实则根本不知道是谁。
他下意识地感受自己的身体,除了肩颈酸痛外没有别的不适。
应该大概也许,王爷什么也没做吧。
白青扶着柳温到梳妆台前坐下。柳温这才发觉,头上的凤冠珠钗根本没去掉,顶着这些首饰睡觉,不难受才怪。
梳洗时,白青见柳温愣怔着,以为他因为昨晚王爷没有留宿而担心,出言安慰:“公子,别担心,就算王爷昨晚没有留宿,凭着您王妃的身份,府里也没人敢小瞧了咱们。”
柳温昨晚没睡好,有点没精打采,忽闻白青的话语,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脑子勉强运转。
他人生地不熟,须得有个心腹。这个白青唤他“公子”,应当是陪嫁丫鬟,不知能否信任。
他尝试着提点一句:“不必再叫公子,这儿不比原先。”
白青立刻跪下:“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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