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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日常

战争迫在眉睫，匈奴人不断派出散骑在边境试探，每每被逐回。双方始终没有动真刀真枪，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军营中弥漫，元长翊早出晚归，柳温很久没见上他的面。

更深夜静。

大帐的门帘被小心翼翼掀起，竭力避免夜风透入室内。即便是夏夜，边疆的风还是带着凛冽。可还是难以避免地惊醒打盹的柳温。

睡眼惺忪地朝元长翊伸出双手，柳温被元长翊胸前的盔甲冰了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有点委屈：“你才回来。”

利索脱下盔甲，元长翊才敢去抱柳温：“夜深了，怎么还没睡？”

柳温跪坐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想你。”像安慰小孩一样摸摸元长翊的后背：“这几日辛苦了，长翊。”

真正来到战场上，才能感受到刀剑无眼，众生渺小的无力感，压抑的天平在柳温心中不断加码，他想要为元长翊，也为百姓做些事情。

这几日他几乎没怎么出去走动过，大帐中只有白青陪着他，而连灿又不好现身，不过看些闲书打发时光。

“我想去外面走走。”柳温向元长翊提出。

军营中还算安全，看不得柳温被禁锢在大帐中无聊，元长翊同意，提出派月一跟着他，好让将士们知道柳温的身份。

二人相拥而眠。

次日。

在月一和白青的陪同下，柳温在营地内散步。他面色瓷白，一颦一笑气度非凡，活脱脱京城好吃好喝养出来的富家公子，看着生人勿近。路上相遇的小队士兵常是低垂着头恭敬问候。

担忧王妃觉得无聊，月一索性带着柳温去了自己跟二小队士兵合住的营帐，那几个毛头小子都是贯会哄人开心的。

没料到王妃突然大驾光临，原本聚在一起不知聊什么的几个士兵手足无措地行礼。

柳温微笑着摇头，示意他们起身。其实他内心不喜欢这种身居高位给他带来的压迫感，明明他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

不过柳温怕生，在面对陌生人时处于被动社交状态，交流一段时间后才会摆脱哑巴人设，变得活泼起来。

朝几个兄弟不住使眼色，月一开腔：“你们背着我做什么，大白天的围在一起叽叽咕咕。”

少年们哄笑着，推出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他面颊微红，狠狠瞪了一眼战友们，讪笑着解释：“没什么，家里寄信来了。”

他身旁一个断眉的痞气少年戳穿他：“媳妇要跑了，老三急着求媳妇回来呢……嗷！”冷不丁被那个叫老三的少年黑了一肘子。

老三支支吾吾解释：“不是，王妃别听二狗乱说。哎……是，是”他垂着头，结巴着破罐破摔：“我媳妇嫌我太久没回家，可我一个没文化的也不知道怎么给她回信。”

“扑哧。”柳温忍不住笑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打圆场。

二狗是个会来事的，试探着道：“王妃出身大家，想必学富五车，能不能教教老三写出点有文化的东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柳温。

顿感被委以重任，柳温身上多了帮元长翊手下的兵哄好老婆的责任。好在他也闲来无事，便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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