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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小药童擦了擦额间的汗,“但是谢神医说人刚醒,陛下过去看望两眼就好了。”
“好……”燕云炽忍着鼻间的酸涩,“朕现在就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且胆怯。
他很想看看元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又害怕见到他。
他俩之前有太多话没说清楚,导致二人之间的误会太深。
从宸晖殿到西院大概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他坐着轿辇,已经比走路快很多了,但是这段时间在他眼中还是无比漫长。
谢青衣正在小心地给元琅喂药,“这几天我会来看着你喝药,下人们控制不好火候,这种药煎制条件很严苛,我怕他们给我的药弄坏了,到时候我直接来你院子里给你煎药。”
元琅气息当真虚弱得很,“多谢。”
“我让燕云炽陪你多说一会儿话,刚才问过下人了,他一下午都在这。”谢青衣问道,“你下午的时候有意识吗?”
元琅的眸光暗了下去,“……有一点。”
耳边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感觉到了燕云炽在自己身边待了一下午。
他说了很多……他都听见了。
所以他那么想要醒过来,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两人来说都太不容易了。
“我有个疑惑,”谢青衣叹了口气,“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之前不肯原谅你,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原谅你。”
要是早知道元琅做了那么多,那他师父当初也不会百般阻挠了。
“我……对不起他,”元琅的声音更弱了,“做了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来北凉的初心确实不纯。”
“你那是被逼无奈,元君彦的错,不是你的。”谢青衣安慰道。
“也不能这么说,”元琅自嘲地笑笑,“现在把所有错都撇给他,显得我当初有多无辜似的。”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没有罪,要不然不会一直不敢面对燕云炽。
“你不无辜,但是你也没有罪。”谢青衣继续宽慰道,“我已经叫他来了,有什么事儿你们当面说吧。现在感觉如何?”
破镜重圆
元琅抿了抿唇,苍白的唇色衬得他整个人病气很重。
“还好。”
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还好”是不太可能的。
只能说比从前好很多了,至少不会变成“活死人”了。
谢青衣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瞟到了一个人影。
只见燕云炽怔怔地躲在了屏风后面,看着床上躺着的元琅微微出神。
他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来,“我去后边给你看着药,入睡前还得再喝一副安神的药。”
元琅显然是还没有注意到燕云炽已经过来了,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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