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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放白絮川走，不该放他回去打仗。要是他当时强硬一点，留住白絮川，哪怕他会恨自己，至少留着一条命在。

元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这么守着一个破墓，抱着一堆烂回忆，浑浑噩噩地过着一年又一年。

“小白不是因为你死的，但是你当时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够我杀你一百遍的。”燕云炽冷声说道，“小白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不希望他再遇上我了。”元璟忽然就收了棱角，他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忏悔，“下辈子我会离他远远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燕云炽也有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这人为小白守了两年的墓，看这势头，是要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搭上去了。

纵使元璟本来有机会做皇帝，他也还是选择为小白继续守墓。

“我后来没有和小白再碰过面，但是他的下人给我传过一句话。”燕云炽提起道，“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元璟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中闪过细微的光亮，但是转瞬即逝，“应该和我无关吧？”

“跟你没关系的话，我特地跟你提起做什么？”燕云炽嗤笑道。“你不是一直以为他恨你吗？”

“嗯……”元璟停住了呼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确实恨你。”燕云炽没有办法扭曲这个事实，“你是不是还以为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我？”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元璟，他深呼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我也不知道他临终前的想法是什么，”燕云炽这边知道的也很少，他甚至怀疑白絮川自己也没弄清楚心中的想法，“不过他曾托人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元璟哪天落到了你的手上，请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命。’”

这是白絮川临死前唯一对燕云炽说过的话。

他最后所想所念跟旁人都无关，而是那个曾经羞辱他的元璟。

他知道元璟做过的恶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而解决他的那个人大概率是燕云炽。

元璟的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缓缓抬起头来，“他真的是跟你这么说的？”

“下人传的话，我也不知道。”燕云炽当初听到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因为他不觉得白絮川会为元璟求情。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白絮川什么别的话都没说，只为元璟求了一道免死令牌。

燕云炽听到的时候心中就有数了，或许白絮川早就不心属于他了。

只是骄傲的白絮川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他只能用最朴素的方法表示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让元璟死，不想让他跟自己共赴黄泉。

元璟一下子瘫坐了下来，眼神之间全是颓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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