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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来,每次崔稚晚心中藏了事,难以入眠或深夜惊醒之时,即便再小心的控制着呼吸的节奏,李暻皆会一言不发,只是侧过身来,抬手一下一下轻缓的拍着她,直到她再次睡过去为止。
崔稚晚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这是三年以来第一个李暻人在东宫,却不在她身侧的夜,怪不得好久没有找来的寒意席卷而来。可分明素商早已用暖炉熏好了寝被,不远处的银炭亦烧的正旺。
左右睡不着,她起身从妆盒下层的小柜的底部夹层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又顺手拿了一盏小灯才复回到榻上。从前在闺中,她便极爱冬日里歪七扭八的躺在榻上看各种闲书,不过,做了这太子妃后,这点既不符合贵女教养,又耽误太子殿下安寝,还十分不安全的习惯,她从未表露过分毫。
最近李暻大概不会来承恩殿了,崔稚晚暗自想着,那便放肆一回吧。
她兴致盎然的掀开小册,可没过多久,书虽仍在手中,但半晌都未翻动一页。崔稚晚还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日黄昏映染下李暻心满意足仿若滴蜜一样的眼神,恍惚之间她又忆起他们成亲那日,她侧脸偷看他时,他仍是温清雅致的东宫太子,完全不似今日,只是如愿的少年郎君。
当初在延嘉殿同崔妃说李暻动了真心,多半是因为,无论怎样,自己与李暻始终是同一条船的人,所以总要为他忤逆圣人意思找个情之所至的托词,有朝一日用得上之时,经由崔惠妃之口至达天听,也许能多几分可信之处。可此刻,崔稚晚忽然不确定了。
但……不应该吧,否则李暻当初怎会那样说。
仲夏时分,有一日夜间,两人皆已躺在榻上。没见李暻有旁的动作,崔稚晚很快便睡意朦胧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彻底坠入梦乡之时,忽然听见李暻说:“过些日子,我须得万分喜欢一个小娘子。”
崔稚晚的思绪骤然从黑暗中被猛的扯回,但初时并没完全听清他说什么,甚至以为自己在梦中,或是听错了,过了半晌才艰难的睁开眼睛,轻声“啊”了一下。李暻以为她刚刚睡着了,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崔稚晚总算彻底清醒了,可她一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更不知要做些什么反应能算滴水不漏,斟酌之时便愣神了许久,最终也只重新合上眼睛,回了一个“好”字。
又是半晌的安静,忽而李暻的声音再次传来:“太子妃觉得……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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