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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近些,李暻才发现,她还穿着寝衣,只是在外边随意披了斗篷而已。平日里穿着裘衣,还要抱着手炉,才不至于打寒噤的人,此刻仿佛察觉不到冷意,只是出神般抬目,安安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内官将贴着“喜”字的灯笼挂于廊上,满脸皆是茫然之色。
他猛然想起,三年前娶她的那个清晨,自己亦是这般只披着外衫便站在廊下,看着整个承恩殿一点点被喜庆之色填满,只觉万事胜意。亦想起那时昏房内,他才刚念了一首却扇诗,抬眼便醉在她看向自己时得偿所愿、满心欢喜的双眼里,以为她竟是十分喜欢自己,一时忘了还要说些什么,她等了半天,见没了下文,也未多想,只笑着将团扇拿下。
李暻的心霎时间乱了,脚步加快朝她走去,可见到他走来,崔稚晚顷刻间便恢复了平日的神色,一个太子妃在此时此景应有的神色,她遥遥的同他行了个礼,便将他所有的话堵在了口中。
冬夜漫长,忧她腹空畏寒,怕她多思多虑,恐她孤枕难眠,于披香殿枯坐至寅时,李暻还是没忍下,趁夜独行回了承恩殿。可偏偏,床帐垂落漫地,崔稚晚自于榻上睡的安然。
李暻一时心中竟腾起了气恼之意,当即生出将一路风霜带入寝被之中,看她作何反应的心思,便不再如往常待身上寒气散去,当即掀开床幔,要将她闹醒。于是,崔稚晚在被中紧缩成一团的样子便直直的撞进他的眼里。
李暻将锦被掀开一角,手触到的地方皆是寒凉一片。屋中的暖炉、被中的脚婆,遇见崔稚晚这块冰,仿佛霎时间都成了无用之物。他几次提起为她造椒房,可她却次次皆以“花椒奢侈,焉能用以涂墙?这实在与先后所倡勤俭之风相悖”拒绝。
李暻伸手触碰她露在外面的小脸,哪里还会有愤懑,叹了口气,抬手将她头顶上方挡风的金玉鸳鸯小屏风挪了挪位置。
人在怀里半晌,寝被里才暖了过来,她眉间微微隆着的地方也终于舒展开来,呼吸亦平顺安稳了许多。李暻了无睡意,忽见她枕边有一本书册,便随手拿来,看到天色渐明。
崔稚晚醒来第一句便问他“为何在这”,他自是无话可答,便随手将她枕边的书册拿起,状似不经意的翻了一页问:“为何在秦州旁画了朵五瓣花?”
被太子惊到的太子妃,这才发现自己昨日看的那本小册不知何时被李暻拿在手中。她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抬手将耳畔的碎发抚到耳后,又问:“殿下几时来的?”不等他回答,她又说:“今日薛良娣要来问安,妾该起身准备了。”话毕,不动声色的将小书拿回,似是随手一放,便作势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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