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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左皙池心口猛沉。
空气凝固良久,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臣妇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月贵妃笑得千娇百媚：“不知道也无妨。”
“本宫听说之前夫人两次成婚，尚书大人都没有观礼。”她轻声哀叹，“尚书大人这塔建得对正巍峨, 可同样都是孙女, 怎就这般偏颇呢？”
左皙池后背僵硬：“娘娘......”
这月贵妃......为何对她的事如此感兴趣？
“夫人莫怪。”月贵妃轻笑一声，“本宫就是打心底里为夫人觉得委屈，所以想多了解了夫人一些, 夫人不会介意吧？”
眼前女子容颜倾城, 可这双风情万种的含情眼, 实在清明到可怕。
左皙池勉强笑道:“臣妇蒲柳之姿，哪能入娘娘的眼。”
“夫人莫要妄自菲薄。”月贵妃轻笑，来回扫视她，又引回了话题，“不过本宫还是很好奇夫人当年为何落水,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
她拖长尾音，是询问, 更像肯定。
“是为了他吧。”
……
左皙池近乎落荒而逃。
她脑中乱作一团，更不知月贵妃是在哪里知晓的道听途说。
这些烂在肚子里的往事分明......分明就只有左家人知晓。
暮色渐沉, 陛下与陆皇后早就离席，燕桓与左芸也回了端王府，而月贵妃自跟随她出去后便再没有回来。
等她回去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 左皙池倏然心惊。
她忆起那次上元宴也是这样出去迟了些被陆奕行好一阵训斥，并还撞上他。
“怎么脸色这么差？”李子尧皱眉。
“我......我刚刚耽误了些时间。”
小女人眼底满是不安，微缩的手指不自主地战栗。
李子尧眯起眼, 显然也想到了那日接尘宴, 与她仅仅隔了一座假山的距离。
她面对陆奕行的害怕与畏惧与现在如出一辙。
他忽然懂了什么。
“行了。”他抿唇将她揽过来, “手怎么还是这么冷？”
“外头风大。”左皙池眼睫低垂, 努力将方才破碎的心墙筑起，“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
......
黑夜暗淡，鹅毛白雪层层蓄积，将这抹浓重的黑色晕染成灰白。
室内壁炉炭火正旺，左皙池长发尽散，蜷缩在床榻内侧失神发呆，连身后床榻凹陷了一角都未曾察觉。
直到男人手掌探进中衣，她遽然清醒。
身体被掰着转过去，李子尧身上尚存方才沐浴过后的热气。
左皙池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任由他挑起自己下颚，温热的唇瓣从脖颈逐渐蔓延。
窗外大雪飘散，呼啸的北风刮过窗台猎猎作响。
李子尧发觉她今日尤其乖顺，如最初成婚时一样，即使难受极了也是默默忍着不肯求他。
大抵是男人刻入骨髓的占有欲作祟，她越是沉默忍受，他就偏生不愿让她如意。
内室的炭火旺盛，李子尧不怕她冻着，掐着她的腰让她翻身到了自己身上。
左皙池大惊失色，撑着他的胸口好久都直不起腰。
“坐好。”他颠了颠她。
左皙池头皮发紧：“放我下去......”
李子尧笑得放荡：“这样挺好。”
左皙池及腰长发铺洒满背，再顺着脖颈垂到胸口，以及男人掌控柔软的手背上。
他逼迫她立直腰背，胯骨坐落地涩疼。
男人行径愈发恣意妄为，左皙池彻底软了腰，趴在他身上终是忍不住哼了两声。
李子尧很是满意。
“左皙池，”他捏住她的下颚同她亲吻，气音沙哑，“你怎么这么不经......”
羞耻将她耳边听见的最后一个字吞没，左皙池耳根通红。
他怎么、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
逗弄她委实有趣，李子尧再次将她掉转到身下。
不知碰到何处，她忽地通身痉挛。
“是这里？”他哑声问。
左皙池双手缩在胸口，闷在枕被的声音带有哭腔：“你别......”
可这话只会让他眼神愈发暗沉，并击溃镇定。
“不准到。”李子尧喘着粗气命令，“等我一起。”
临近寅时，无垠苍穹又下了场雪。
凛冬与炽热仅一墙之隔。
.......
*
左芸第无数次唾弃自己眼瞎，找谁不好，非得去招惹这样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浪荡皇子，最终还将自己完全搭了进去。
不过有一点左老太爷所言非虚，那便是燕桓生母早逝，无人约束，他自己也无心朝堂，倒是省了同其他在京王妃一样日日入宫请安的麻烦。
出嫁第三日是回门之时，燕桓虽放荡风流，却也极遵礼数。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除了太子、睿王所有成年皇子都发配封地的情况下，他这样一个毫无母族背景的皇子还能留守京城，不被任何人盯上。
回门礼备得齐全，左芸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惹老爷子生气，这才将这场回门宴勉强应付过去。
离开之际，左老太爷破天荒地将左芸叫回房中。
“芸儿，你同王爷相处的可还和睦？”
这种体己话本该有母亲来问，奈何左王氏到现在下落不明。
“祖父，我和王爷相处的很好，您别担心了。”左芸皱眉。
左老太爷拄着拐杖，继续耐着性子说：“芸儿，你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不能再同在家中一样随意行事，祖父听说王爷府中还有侧室姬妾，你万不可与人生了口角，你是正妃.......”
“行了行了，您这些话在我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开始念叨，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左芸不耐打断。
左老太爷抬起混沌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见他这眼神左芸便知又是那些老生常谈：“您若无事我便走了，王爷还在外面候着呢。”
“芸儿！”左老太爷将喉中腥甜忍下，急切道，“你......一定要敬畏夫君，善待妾室，万万不能同未出阁时任性妄为，多与黛黛走动，不要对她恶言相向，她身在李家，日后对你......”
“够了！”左芸尚存的恻隐之心在他再次提及左皙池时全数消散，她嘲讽一笑，“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她聪慧得体，既如此反正我也嫁出去了，日后眼不见心为静！”
砰的一声门板被猛地阖上，左老太爷苍劲的眸中泛起凄凉。
“咳咳......噗——”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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