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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弄黑着脸呵斥：“打住！你把我控释片都搜走了，就别动熏香了，你可就我一个亲弟弟。”

张南嘉收回手，挠着头干笑道：“可是，姓孔的说，所有能成瘾的都要带走。”

时弄：“你把那几盒镇定拿走，都比拿熏香有效果。”

张南嘉说：“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敢用，我这就把名字换回来。”

“张南嘉挺好听的。”

这套房子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白天黑夜，可以给时弄心理上的安慰，虽然这种安慰没有多大的效果，该难受的时候他还会难受。

张南嘉突然坐到时弄对面，严肃道：“我很喜欢你这个弟弟……”

“那就把时氏接手过去。”时弄根本不给他煽情的机会。

张南嘉一噎：“但是我不姓‘时’。”

时弄面无表情：“你可以。”

张南嘉深吸一口气，快速道：“我很抱歉，时弄，我真的很抱歉，那个窃听器……我只是太害怕了……”

时弄没什么情绪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介意这些。”

张南嘉：“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时弄无聊地转着手上的戒指，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他是真的不在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反复提及除了让自己不高兴，没有其他作用。而且，如果不是自己默认，张南嘉估计连市局都进不了——孔沛会拦着他的。

“我……”

时弄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可乐，重新坐到沙发上——他不想再听无聊的煽情戏码，慢条斯理道：“有气我当场就撒了，不会等到现在。”

最后，张南嘉什么都没说出来，带着控释片狼狈逃离。

时弄丢掉铝制罐，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学着张南嘉的样子捂着眼睛，半晌他挪开手，叹了一口气。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张南嘉和孔沛对时弄的补偿他不是没看到，只是在时弄看来，这没多大意义。

美丽的东西一旦被摔碎，所有人都会遗憾。有人的遗憾转头就忘，有人的遗憾成为愧疚，在经年累月地堆积下，愧疚被付诸行动，他们希望能通过一切方式，弥补见证毁灭时产生的遗憾。

次日，孔沛掐着时间出现在育新花园。在连续输入三串不同的密码后，他看到时弄正站在冰箱前，挑选今天的幸运可乐。

孔沛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淡淡道：“大早上的别喝可乐的。”

刚拿起可乐的时弄放下铝制罐，手腕一转端起旁边的玻璃杯，端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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