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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弄收回手的动作一顿，龚平忠先一步一巴掌排在周青背后，呵斥他说话注意点，接着对时弄道：“时董别跟这孩子一般计较，他就是年纪轻，不会说话。”

周青的资料显示他今年二十有九，如果这都算“年纪轻”，那时弄可能是“未成年”。

时弄垂下手，面上并不在意：“没事，本来就是随便取的名儿，怎么方便怎么来。”

周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啊，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时弄也不知道信没信，但总归是有了脾气，他没理周青的道歉，而是直接对龚平忠道：“龚叔就送到这吧，我看你们还有其他事，恰好我也有一些麻烦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从“晚辈”到“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时弄的不悦，龚平忠也不敢真拦着这位大金主，笑着目送他离开。

孔沛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时弄一眼就能看到。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时弄找到一包湿巾，拆开湿巾开始擦手，用了大半包才停下来。

“你这是……误入了什么隔离病房？”孔沛看着他夸张的行为，迟疑地问。

时弄将用过的湿巾包起来，放在一边，对于他的大胆猜测很是无语：“那我应该全身消毒。”

孔沛轻快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赵依荀刚打电话给你，说她已经到了。”

时弄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系上安全带，简述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包括周青的那句冒犯：“我觉得周青有问题，你……算了，我自己去查。”

孔沛安静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车子驶入车流，他说：“真要是，我们谁都查不到。”

时弄不喜欢车里的熏香味，摇下一点车窗，手撑在车窗边，目光逐渐悠远：“旁观者自然是清醒的。可是一旦去查，就不再是旁观者了。”

“这时候下水，就别怪水太浑了。”孔沛看着路灯从红到绿，才慢慢开口。

时弄阖上眼帘：“水清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干净的。”

只有水混了，他才知道谁才是里面那个搅混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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