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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眼下这场争吵,就算是掀了这御书房的屋顶,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怒意宣泄而已,湛宸应当不会有事。
萧令弈更好奇的是,这回湛宸是为了何事激怒了皇帝。
他正这样想着,一道人影忽然挡住了眼前的阳光。
萧令弈能感觉到这个人给予他的恶寒之感,他稍一抬眼,湛宇那张脸就映进了他眼底。
仿如恶梦重现眼前,萧令弈脸色都白了白。
“太子殿下?”一旁的大臣反应过来,湛宇抬手制止了他们行礼,又让殿外的太监不用进去通传:
“本宫是特意来见质子...现在该称一声淮王妃了。”
他笑着说,依旧是萧令弈熟悉的神情,前世他提着东烨皇后的人头走到萧令弈面前时,也是这样笑着的。
强忍着杀他的冲动,隐在袖下的手极力掐着掌心,萧令弈才镇定下来。
御书房外,众目睽睽之下,湛宇抬起手,想像从前一样摸上萧令弈的脸颊,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动作。
萧令弈并不躲,直视着他——他赌湛宇不敢碰他。
太阳在御书房外投下一片阳光,萧令弈站在光明下,睫毛都被日光映成金黄色,湛宇站在建筑物投射的阴影处,明暗之间隔着一道线。
这道线把湛宇隔在阴影之内,他其实轻易可以跨越,真正令他不敢冒进的,是昨日已成定局的婚约。
他可以肆意摆弄东烨质子,却得对淮王妃恪守叔嫂之礼。
淮王府是极有威慑力的存在,而萧令弈如今成了淮王府的人,他与东宫明面上已彻底脱离了关系。
湛宇克制地收回手,转头瞪了一眼在围观的一干朝臣。
朝臣们立即退避三舍,转过身各自避开视线,御书房外的太监侍卫也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皇城人人都知道,这位质子跟东宫私下来往甚密,更有传闻,萧令弈是太子的入幕之臣。
昨日淮王府大婚,全皇城都等着看毁婚的热闹,结果婚事顺利,没想到热闹是在这御书房外。
“王妃,你似乎忘了和本宫的约定。”
按照既定的谋划,昨日萧令弈本该以死抗婚,那么今日的朝堂上,东宫的言官就会弹劾湛宸戕害人命,淮王府的声名必定遭殃,礼部自然也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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