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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令弈不同,一个不受宏渊帝待见的淮王妃,一个弱国送上来的质子,湛宸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因此今日萧令弈就是死在这宫里,张皇后也担当得起这个后果。
“贵妃今日,犯的是僭越之罪,按规矩,罚跪三个时辰。”张皇后道:“这雨马上就要下大了,质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令弈冷声挑衅道:“只要皇后担得起后果,我自然也受得起这等刑罚,只是我若有个万一,你儿子恐怕要心疼呢。”
“你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提湛宇?”皇后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
萧令弈嗤笑一声:“皇后娘娘心知肚明,要我说出来一起难堪吗?”
张皇后是知道湛宇跟萧令弈私下交情的,从前是有利可图,她不做干涉,后来萧令弈被湛宸娶走,张皇后心里还是舒畅的,本来萧令弈就配不上湛宇,当个工具利用利用也罢了,想入东宫那是做梦。
“从前我就听父亲说,东烨人都是贱骨头,今日就让本宫看看,你这把贱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
映雀宫的五六个太监合力将萧令弈按着,有人踹了他膝盖一脚,萧令弈摔跪在地上,心道幸好乐竹没有跟进宫来,否则这出苦ro计还演不成了。
张皇后欣赏着他跪地的姿态,天边雷声正炸响在她头顶,她竟害怕起来,躲进了宫里。
暴雨密集落下,像无数枚水做的钢针扎在萧令弈单薄的身躯上,他浑身湿透,身上保暖用的绒毛外袍吸了雨水,厚重地拽着他的身体,他像一只被打湿羽毛的小鸟,却倔强地不肯低头,迎着风雨,隔着长睫上滴落的水珠,凝视着巍峨冷漠的北宫。
宫殿的屋檐下,站着许多看热闹的宫人,他们隔着雨幕,叽叽喳喳,议论声被雨水冲刷得模糊。
如今已是秋日,本就凉爽,下了这么大一场雨,竟有几分冻人的意思。
萧令弈从十岁就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挫磨着长到二十,身体远不如同龄人健壮,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掐着掌心强撑着,要熬三个时辰。
皇城的变故传到了离国都不远的玉州城,湛宸一听母妃出事,立刻扔下手中事务,与皇帝说了一声便冒雨飞奔回皇城。
这场大雨令热闹繁华的皇城大街都冷清了下来,湛宸策马直闯宫闱,淮王府的兵早在宫门口接应,见王爷回城,立刻跟在他身后一道进了皇宫。
他带着兵直闯映雀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淮王殿下这是要逼宫,映雀宫的宫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宫里跟皇后禀报,说淮王气势汹汹地往这里杀来了。
张皇后心惊——不是说傍晚才会回来吗?谁去玉州送的消息?!
她强装镇定:“慌什么!他还敢造反不成?!”
那宫女不敢应声,张皇后头上的凤钗都歪了,不知是谁在惊慌。
湛宸赶到映雀宫宫门外,见在此地受罚的不是母妃,而是萧令弈。
秦姑姑撑着伞赶了过来,说了缘由:“贵妃在宫里睡下了,王妃今日是为维护贵妃才受了皇后的责难。”
湛宸微微动容,箭步上前,映雀宫的宫人上前阻拦,被他一脚踹翻一片。
身后的动静在萧令弈听来是混沌而遥远的,他的感官都被雨水淋得迟钝,眼睛快要撑不开,耳朵也听不清周遭的动静,肩膀缓缓塌了下去,眼看就要晕在满是雨水的冰冷地面上。
一双手从身后揽住了他,温暖的触感令寒冷的身躯一怵,萧令弈拽回了几分神识,只觉得自己浑身失衡,被人稳重地抱在怀里,他强撑着抬起眼,湛宸也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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