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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特殊角度下，隋棠再次看到那双眼眸中浅淡的一抹金色。像是某种藤蔓或者花枝，层层叠叠。

这种任何人说出来都足够好笑的话，此刻却在这样的人嘴巴里，无比郑重的说出口。

隋棠笑不出来。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边缘城市需要一个救赎。

这个救赎曾经是广告牌上微微一笑，引导所有人坚持到最后的录像，现在则是面对面坚定的言语。

“我不懂这些。”隋棠错开目光，低声道。

他只知道吃饱穿暖，只知道怎么才能活着，只知道这个人长得很好看，是救过他命的人。

终于，他们停下了。

没有门牌号，所有门都长得一样。

徐文渊却一瞬迟疑也没有，向前摊手，示意隋棠向前。

“你应该想见一见他，虽然现在只能让你隔着一面玻璃。”

在这样暗含鼓励的姿态下，隋棠仅剩的一点恐惧，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也消失殆尽。他下意识遵从这种指令，向前迈步，从门上的小小玻璃窗向内看去。

热腾腾的呼吸在玻璃上凝出一小片白雾。

透过虚虚实实的边界，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确躺在里面。

王伟成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是放松的。床头那束花将整个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仿佛他们只是住在一家高档酒店，只是暂时等待起床。

隋棠就这样沉默看了几秒钟，便转回头去。

他看着那位一身正装，俯视着他，却又并不强制的慈善家。

徐文渊认真介绍：“我为他用上了专业设备，也派了不少治愈异能者过来。可以确定的是，他早晚有一天会醒，而且是以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醒来——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他的治愈，只会是时间问题。”

“需要我来做什么呢？”隋棠低声询问。

徐文渊想了想：“等待。”

“在等待的途中——”

“就来为我工作吧。”徐文渊温和地打断，他走近一步，向少年脖颈的位置伸出一根手指。

隋棠下意识颤抖一下，却没躲。于是这指尖便分毫不差，点在他的颈动脉上。

侧面被压出一个小小的窝。

在压力之下，血液跳动着，隋棠仿佛感到自己的生命都掌控在面前这位慈善家的一根手指上。

“我不在乎你是否理解我的执着，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追随我，甚至追上我。”徐文渊一字一句道：“我的一切命令，都需要有人来帮我执行。”

隋棠余光看到墙上悬挂着的皮质项圈，说：“需要我带上那个项圈吗？”

徐文渊深绿色的眼眸认真凝视片刻，随后那根手指松开。像是在逗某种野生的小动物，在少年下巴上挠两下，又在对方忍无可忍即将躲开的前一刻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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