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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黑暗中的那个眼睛并没有理会。

交易是要公平且公正的，这是她从记事开始，就明白的道理。

“再加上我的双腿。”于是她说。

可这还是太轻了。她对西林的盒子，以及她对她自己的生命并没有一个准确的估值。

她说：“加上我的所有内脏。”

黑暗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那无可名状的使者勉强承认了这一交易的存在，可它打量着，计算着所有生命的价值，却依然没有确认其公平。

西林猛地回头。

在这无形的压抑中，邹琦看着上空夏丽的背影：“用我在这世间的一切作为交换，破开中心城所有盒子。”

“交易成功。”

那古老的语言说。

淡红色的光幕于是从整个中心城褪去，仿佛潮起潮落，一切表演终止，帷幕落下。

而在真实的喧嚣进入耳膜之前，如同所有被交易物品，没有任何声响。

邹琦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死亡，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结束了。”隋棠回过头时，面对空荡荡的背后，突然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

辞职，提桶跑路

遥远高楼之中，某个最普通的单间里，花瓶中的白色花朵一瓣一瓣落下。

深绿色眼眸睁开。

“消失了……”边缘城的医生费劲为自己治好伤口，单手撑起身体，看向四周。

盒子破开，所有人都暴露在现实之中。夫妻俩一眼就看到被捆起来的孩子，踉跄了好几次，冲过去抱起来，上下检查。

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也呼啦一下散开远些。

从梦境跌落回现实，面面相觑中，大家出奇一致地陷入短暂迷茫。

盒子为什么破开了？

身穿制服的看守者们警戒起来。

“您没事吧？”他们靠近隋棠，试图搀扶那受伤颇重的身体。

这样小的年纪，就要为了工作去冒这么大危险。

然而隋棠拒绝了。

他离开非必要的肢体接触，审视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

“是你做的？”西林一贯冷静的声音也出现了动摇，说罢，又自言自语：“不对，人类只能有单一异能。”

那就奇怪，这里除了隋棠，其他人都已经带上限制异能的环。

西林沉默片刻：“不过没关系。”

他一挥手，淡红色的光再次从高空笼罩下来：“盒子破多少个都没问题。”

边缘城市的医生也已经彻底恢复，从地上站起。盒子再次降临，而这次，所有附近的人都无法拒绝。

围观群众想要跑开时，已经晚了。

楼层消失，漫长马路再次接入天际。

红色光芒如同巨掌，自上而下，捉住几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再打破一次吧！”有人向隋棠说：“我急着回家呢。”

离下午三点还差五分钟。

隋棠在淡红色映入视野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出反应。

然而盒子的建立只需一瞬间，当他再次触摸到西林时，那一缕衣角就已经如同云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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