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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文渊神色淡淡，没说好与坏，反而探究道：“在这短短几天里，你们发展出了什么关系？”

这话过于直白，让隋棠多反应了一会儿。

“我们——”他刚要说，却突然停了嘴。

陌生人？不是。

老熟人？也不是。

同事？好像只能勉强算半个。

师徒？他真的不想认。

那一刻，无数冷冰冰的，又或者过于亲密的称呼在他脑海中闪过，又一一被自己否认。

直到最后，一个全新的称呼突然间的出现在他嘴边。

一个——从没有人这么跟他介绍，他也从未拥有过的关系。

“朋友。”隋棠说：“我们是朋友。”

躺在床上发呆的隋棠突然难受了一阵

“朋友。”

徐文渊轻咬两字，重复着，仿佛是在品尝其中蕴含的一切情感。

在这漫长而浑浊的空气里，隋棠等待着。他用身体半堵着小巷入口，不知为何，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呼吸也急促起来，肺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难以汲取氧气。

一开始，隋棠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张开嘴巴，开始努力调整呼吸频率。

然而危机感从后背一点一点爬上来，随着时间推移，他呼吸越来越沉，仿佛在空气中溺了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下意识抬起头，求助般地看向面前一脸冷漠的徐先生。

在那仿佛发着光的深绿色眼眸中，容纳、也只容纳了一个他。

“徐——”

“好吧。”徐文渊终于放弃了这种无意义对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冰雪消融，刚才那些冷漠好像从未出现过。

“我会满足你的任何愿望。”他说。

一切气闷感瞬间消散。

徐文渊拍拍这小伙子的头，乱糟糟毛茸茸的，有点像某种小动物。他拉起隋棠的手，展开那些蜷缩的手指，将掌心放在自己脸颊上。

温暖与冰凉相贴。

“你穿得太少了。”徐文渊感受着，得出结论：“而且伤还需要再养养……这样，你先回去，我来送她回家，怎么样？”

问的是“怎么样”，语气却是一种不行也要行的笃定。

隋棠人都快傻了。

他想要缩回手，然而又怕不礼貌，只好全身僵硬，努力将手上所有的触感排除脑外。听到徐先生说话，一时间说不出除了答应以外的音节。

“相信我。”徐文渊的表情很柔和，也很认真：“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就一定会完成。”

他站在原地，目送隋棠一路回到大楼去。

太阳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已然西斜，小巷的黑暗笼罩了他半边身体。

徐文渊一动也不动，只偶尔和过路的人打个招呼。直到他确认他新捡回来的小狗已经回家，才转身，走进那黑暗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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