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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去看身边的徐先生。才发现对方早已不再听，而是认真看着自己。仿佛在研究他的表情。被抓包了，也只是认真问：“是吗？”

隋棠再次拉直唇线，什么音乐都从脑袋里飞走：“是的。”

徐文渊才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徐先生真的会很多次颠覆他的想象，隋棠有些捉摸不透。当他以为徐先生内心强大时，他就会看到他为了他人命运而落泪的样子。而当他以为徐先生很容易感动时，对方却又丝毫不为音乐动容。

他吸吸鼻子，外面有点冷：“您听出什么了吗？”

徐文渊却干脆道：“没有。”

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解释说：“音乐会引起人对自己过往经历的联想，从而激发感情。不过我大概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没有什么？没有过往经历吗？

隋棠歪歪头。

不过徐文渊并不打算解释。一曲终了，他转过身，深绿色眼眸一寸一寸看隋棠，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最后拉起他的胳膊，撩开袖子。

上面被击打的痕迹很严重。

徐文渊眯了眯眼睛，拇指轻轻压上去：“疼吗？”

在那一瞬间，隋棠马上就忘记了是这个人派来的赵俊成——这个坏老师。

他说：“还、还好。”

徐文渊便将手掌捂上去。他目光很专注，又有点疑惑：“是赵俊成做的吗？”

隋棠马上点头。

“我不要跟着他学习了。”他毫无犹豫，告状速度极快：“他打我。”

然而徐文渊却只是轻轻揉着受伤部位，没有马上答应。

“现在，你们是‘朋友’吗？”他莫名说道。

隋棠先是迷茫，随后摇头摇得十分坚定：“我不跟他当朋友。”

徐文渊表情未变，语气淡淡：“是吗。”

过了会儿，又重复一次：“是吗。”

说到“朋友”这个话题，那就必不可能绕过某个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发来联系讯息的人。隋棠难得站在徐先生面前，还能抽空关心起别人来。

他想问问夏丽到底有没有平安到家。

可是话语酝酿半晌，刚要说出口，徐文渊便截住了那句疑问。

“那我呢？”他深绿色的眼眸很认真，也很专注，像是只能容下一个人：“我是你的谁？”

什什什什么……隋棠瞬间把夏丽抛到脑后，他表情怔愣，头上一小撮黑发被风呼呼刮起来，耳朵也发红。

面前徐文渊却一点没有说出怪话的自觉。

“徐先生是——”隋棠十分没有男子气概地哼唧半天，最后道：“救命恩人。”

这个称呼在隋棠心里，比朋友可重多了。

但是徐文渊却并不怎么满意：“还有呢？”

还有。隋棠把脸藏进领子里一点：“……最尊敬的人？”

徐文渊看着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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