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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并不好，甚至惹得他的人类哭泣。

于是这一次，徐文渊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刚才动作间，翻上去的袖口重新放下来。他浅笑着，一步步走近。

他听到他的人类好像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

他听到他的人类很小声，将自己的语言都堵在袖子里。

“是我的错。”

他在对谁道歉？

对死去的那些人吗？

徐文渊有些疑惑，但仍蹲下身，伸手试图触碰他的人类。

“徐文渊。”然而就在这时，隋棠突然转过头。

他的脸上还有新鲜泪痕，可说话的声音，却变成了西林的腔调：

“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不应该恨你吗？”

开放在他所有能看见的地方

徐文渊手一顿。

这不是隋棠，他敢这么肯定，隋棠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他的人类从不把爱恨挂在嘴边。这只是西林为了动摇他所制造出来的，虚妄的幻想罢了。

但是在这一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停止了动作，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说是离开，也不准确。他只是将自己隐藏在植物中间，只用他白色的花朵去观察他的人类。

隋棠在说完后，便仿佛无所直觉一般翻个身，正如那天的夜晚，躺在他为自己挖掘的坟墓里睡着了。

徐文渊就这样愣愣看了他一个晚上。朝霞满天时，他仍然没察觉到时间流逝。

这是这个人外生物第一次思考——为什么。

人类的死亡对他来说无需记挂，他知道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个悲伤的事情，但仅限于此。

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思考，为什么隋棠要这样去做。

像是呼应了他的疑惑，在漫长的睡眠后，隋棠缓缓从土坑之中坐了起来。他像是一无所知，先是看了看四周，而后又看看自己沾满泥土的掌心。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在干什么呢。”隋棠低低说出这么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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