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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价值十二年友情的发型

余四妹有点没想到，韩城是真不客气，说带人来就直接表演一个拖家带口。她本来以为韩城只会带关蓓蓓，不过人真的来了他们也不会赶走，添了两副碗筷一样招待。

余四妹家的农家宴十分地道，用的都是当地的蔬果河鲜，满满当当一大桌，余家和钟涯一行一共十个人，都停了筷子都还剩不少。

余阿公是个年迈的慈祥老人，饭桌上总向钟涯投来特别慈爱的表情，余阿妈要收拾碗筷的时候余阿公忽然开口说：“阿绣啊，那盘虾给小两口留下，那姑娘没吃好，看我们都歇了筷子才停的，我太喜欢他们俩喽，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我和我老伴儿。”

钟涯听得懂阿公不标准的普通话，立刻解释说：“我们不是一对!”

余四妹也忙跟阿公解释说：“阿公，你看错了，那是个好看的外国阿哥，不是阿姐。”

“哦？”阿公向符野眯了眯眼，失落道：“呦，真是个男娃，唉，老头子年纪大了，看走眼了。”

符野已经垂下了眼帘，温声道：“不怪老先生，我的样子确实会容易被人误会。”

符野的眉眼本身就偏中性，如今又白又瘦，头发似乎也是太久不剪长到了能扎起小辫的长度，余阿公看不清楚人，认错确实在所难免。

余阿公有些落寞，慢慢地讲起了他和已逝老伴儿几十年的爱情故事，余家人听得耳熟能详，韩城他们四个却听得新鲜，符野虽然听不太懂余阿公的话，可从只言片语和老人流露出的情感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平凡而又醇厚的故事。

余阿妈去端了茶点过来，一群人边吃边聊，故事混合屋外飘摇的雨丝，在下午的两点戛然而止。故事中的女主角逝去，余阿公留下一声叹息，摆摆手，让孙子扶自己回屋休息。

从余家出来，钟涯和符野走一路，韩城和关蓓蓓带着余四妹这个免费导游一路，一对向东走一对向西走。

雨停了，空气仍旧湿漉漉的，混合着江南植物的清香。镇上愈发喧闹，叫卖声，孩童追逐声，河边的洗衣声等等。

钟涯和符野就这样肩并着肩走在那喧闹的青石板街，说是要找机会聊聊，结果谁也不先开口。

忽然，经过一家理发店，很简陋，钟涯便突发奇想，问：“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留长发？”

符野没有一点防备得告诉他：“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打理头发。”

钟涯一听，兴致来了，自告奋勇：“不如，我来当的的发型师如何？这几年我学会了不少东西。”

符野半信半疑，望着钟涯真诚的双眼，赌上他们十二年的友情，答应了。

钟涯高高兴兴地拉着人进了理发店，借了工具，有模有样得修剪起符野棕褐色的头发，并不停得和符野保障不会把他的头发剪毁。

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掉落，符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钟涯回国后的第一个圣诞，符野刚好要来华国京城办事，于是，便顺便到沪城看望回国的钟涯。

那天，同行的有符野的妹妹小狐狸，钟涯的前女友杜瑞娜，还有杜瑞娜的现男友霍格雷。一行四人，站在沪城二中的门口看着钟涯走出来，顶着一个潦草的圆寸。

那个画面符野永生难忘。

钟涯说，这是他的室友剪的，然后，这位神秘的室友获得了四根大拇指。

那天，杜瑞娜连说了六个上帝；小狐狸憋笑憋到脸红；而符野，差点笑到岔气。

符野不敢保证，钟涯的手艺不来源于那位神秘室友，可答都答应了，剪都剪了一半了，总不能临时反悔吧？

就听天由命吧。

剪到一半，符野接了一个电话，一个商业合作伙伴打来的，他分心聊了一会电话，等挂了电话再看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和钟涯十二年的感情估计也就到今天了。

整个发型，很板正，很干净利索。理发店的大爷夸剪得精神，钟涯欲言又止，想要给出个解释，符野往店门外一看，挑着香蕉叫卖的中年大叔和他同款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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